晃动的屏风,然后便直接问道:「儿臣此来,是想要问父皇,大皇兄真的谋逆了吗?
他为何要谋逆?」
昭阳公主质问的语气令宁康帝感到不悦,他冷冷道:「他为何谋逆,你当去问他,何来问朕?」
昭阳公主继续道:「父皇,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父子相残,看着众多无辜之人,乃至忠臣良将,无辜惨死?」
宁康帝的呼吸骤然急促,面色也难看下来。
他当然能够听明白昭阳公主的话。
从他决定武力逼宫开始,他就知道,他的这个决定,会造成一些无辜之人牺牲。
他更知道,那些忠心于太上皇的人之中,也不乏忠臣、良将。
但那又如何,那些人越是忠于太上皇,就越是难以为他所用!
因此,他目光骤冷,漠然的看着自己这个女儿,「所以,你现在来,是问罪于朕的?」
当决定走上这条注定为人诟病、攻讦的道路的时候,他也是希望能够得到身边人的理解,特别是至亲的理解。
虽然宁康帝没有正面回答,但是昭阳公主还是从宁康帝的面色和语气,看出他的坚决。
沉默了一下,昭阳公主语气变得缓和下来,她道:「儿臣自然不是来问罪的。
父皇的苦衷,旁人不知,儿臣自然明白。
儿臣此来,只是想要问父皇一句话。」
宁康帝没有回话,只是看着昭阳公主。
昭阳公主便面含希冀的望着他:「父皇,打算如何对皇爷爷?」
宁康帝忽然沉默。
这个尖锐的问题,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其他人,包括他最倚重的心腹,都不敢来问他。
他本来不想也不愿意回答。
但是迎着昭阳公主那充满期待的眼神,想着自己这个女儿从那么小一点点,如今也长到这么大,思维也成熟了。
特别是他有些不愿意的想到,当初让她去和亲,或许已经令她这双明亮的眼睛失望过一次。
心里忽然就柔软下来。
他低下头,缓缓回道:「朕虽非明君,却又如何敢为唐宗不敢为之事。」
「好了,朕累了,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吧,下去。」
宁康帝拿起一本册子,觉得眉心有些涨疼,便又放下册子,用手揉了揉。
等他重新睁开眼睛,发现昭阳公主并没有走,还走了上来,已经到了他很近的距离,导致戴权都不动声色的拦在了她的面前。
宁康帝倒是不虞昭阳公主会对他不利,只看着她,有些不耐道:「你还有何事?」
宁康帝觉得自己对这个女儿已经足够宽容了,要是换做四皇子敢这个时候这么烦他,他早就一脚飞踢上去了。
谁知昭阳公主却完全换了一种语气,开口道:「儿臣方才去看过皇祖母。」
宁康帝皱了皱眉,不明白昭阳公主为何说这样无关紧要的话。
「儿臣是想告诉父皇,父皇要做的事干系太大,再怎么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而今父皇已经兵锋直指,而我观皇爷爷那边,却并没有太多惊惶之意。
从上到下,没有任何慌乱。
皇爷爷他甚至都不禁止我们出入行宫。
儿臣虽然不知道皇爷爷那边还有何倚仗,但是父皇,皇爷爷他毕竟御宇天下太久太久了,父皇若想要胜他,就不能有一丝大意。
儿臣惟愿父皇和所有亲人平安、康健,这个愿望,还请父皇明察。」
昭阳公主满含真切的说完这番话,然后深深一拜,便转身离去。
书案之后,宁康帝的眉头却已然紧锁。
几个臣僚从屏风后面出来,他们都听到了昭阳公主和宁康帝的谈话。
「陛下不必忧虑,二公主她只是一介女流,她的话陛下不必太在意。
或许二公主她只是不想看到刀兵之祸,又或许她只是关心陛下的安危。
但不论如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陛下千万不能迟疑。」
一人如此言,其他人皆附和。
山上山下绝大部分的兵力都被他们掌控,如此局势之下,他们实在想不到太上皇还有何反败为胜的可能。
宁康帝也没有多说什么,一边等候消息,一边与臣僚商议如何善后。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太子的「叛军」便完全上山了。
但是,这些叛军却并没有像宁康帝等人想象的那般,直扑太上皇的行宫,去剿灭骁骑营。
反而是一如他们最初的口号一般,高举着勤王保驾的旗号,杀向了一路给他们开绿灯的护军营,围向了宁康帝的行宫。
此番铁网山围猎,除了二圣身边的骁骑营和亲军营,最主要的兵力,就是分别在山上驻防的护军营,在山间设防的侍卫步军营,以及在山脚下安防的京营。
护军营、侍卫步军营和骁骑营,乃是御林军系统三大主力之一,其中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