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眼皮突突的跳:“你也有份儿?”
她闻言自是倒吸口凉气的。
赵禹是嫡长子,如今这年纪上虽然连王爵都还没有正经册封,但那都是早晚的事。
等他议了亲,定下名分,册了王,何时册立太子,端看官家心情罢了。
赵禹从小是完完全全按照明君的模板来教养的,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他心里面可太有数了。
似今日此类事,他会干?
他会干才有鬼!
姜氏冷下脸来:“你不要来糊弄我。”
赵禹只能低低叹气:“是二郎。”
这可不能怪他出卖弟弟。
本来这种事儿他就不会插手,更不可能把臣子们吓的肝胆俱裂样儿,提着孩子打的血肉模样来赔罪。
“二郎咽不下这口气,但是阿莞说胡可贞既然跪了,说好揭过不提,就是揭过不提,不能言而无信。”
赵禹莫名咬重最后四个字,心里骂了两句,面上不显罢了:“二郎来同我说,后来我去查了查,至于胡明德今天这般行事,是因我在吏部考评政绩的册子上划去了他和胡可贞的名字。想来他也有些门道,从吏部官员口中得到消息,心中惊惧,怕此事没完,所以把胡可贞打的没个人形,抬到郡王府来跟您和皇叔赔罪的。”
姜氏错愕,震惊不已。
但赵禹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她就不能再追究了。
插手吏部事情,在官员考评政绩的名册上临时动手脚,这就没有一样像他赵禹会做的。
那是何人手笔,心照不宣就算了。
难道挂在嘴上去说?
赵禹要替弟弟担下来,免得生出口舌是非,她做人长辈,自然成全。
姜氏面色微沉,但已不似他们进门时那样难看。
只能说赵行会找帮手。
要是他来,她还能骂两句。
放赵禹过来说情,她只能算了。
到最后也不过轻描淡写一句下不为例,此事就到此为止,在她这儿,算是不了了之。
赵禹甚至能听见身后赵然长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心里又在骂人。
他是什么劳碌操心的命?
一个两个不让人省心,他天天是专门为了给他们收拾烂摊子的?
虽然这样想,但还是笑着叫皇婶。
姜氏眼皮继续跳:“你还有什么事?”
赵禹看了姜莞一眼:“我想着二郎如今也闲着也是闲着,我问过他,他还是不想到朝中供职,横竖也就这几个月,且再由得他自在去。
今日我带他们到练武场比试对阵,阿莞一时技痒,也下场与我对了几套拳法,我瞧着她根底都还在,只是近来疏于练习,倒可惜了从小的功底。
与其成天无所事事,在外头吃喝玩乐混日子,不如捡起来,叫二郎每日早早出宫,到郡王府来指点她一二,皇婶觉得如何?”
姜氏啧了声:“你跟着去练武场,谁叫你下场比试的?有没有受伤?”
姜莞笑呵呵地说没有,怎么敢把真实情况告诉她。
姜氏半信半疑的看她,赵禹还不是只能替她打圆场:“既是与我对阵,我下手有分寸,怎会伤了阿莞,皇婶放心。”
他看姜氏迟疑,可答应了小丫头,便得卖卖力气,索性自作主张把裴清沅一并拉下水:“裴大娘子瞧着身子弱些,不如也一起练练拳脚,强身健体,于身体有益。你们小姑娘家,总弱不禁风,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没什么好的。
你们河东裴氏公侯一门,冠裳不觉,名声显赫,与那些只知把女孩儿养的娇滴滴柔弱不堪的门户自然不同。”
裴清沅无语的看向他。
她对此道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好吗?
姜氏更生狐疑:“阿沅,你也想练?”
这……
总不能说不想,把台子给拆了吧?
她只能僵硬的点头:“但我不像珠珠这样有基础,大概就是三天新鲜劲儿,说不得二殿下觉得我蠢笨,指点两天,都懒得教我了。”
赵然立马把话接过来:“那不妨事,你要是真想学,我可以慢慢教你。二表兄指点阿莞,你跟着我学也是一样的。”
姜氏看看儿子那副德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于是松了口:“那成吧,只是此事需到官家圣人面前回了话,别叫官家和圣人不知内情,还当他成天没个正行,一早起来只往宫外跑。”
赵禹说知道,扫了姜莞一眼,见事情都办妥当,才与姜氏告辞一番。
本来是赵然要送他出门的,姜氏突然把儿子给叫住了。
赵然身形一僵,低声叫大表兄。
赵禹真不想搭理他,但还是缓下脚步,回头看姜氏:“皇婶还有事儿跟表弟说?”
姜氏脸色就又难看了:“我说了那事揭过,难道吃了他?你不是还有差事吗?”
她是真有些恼了。
赵禹一时讪讪,又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