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
左光先怒:“你知道光一个岳王爷的名头就值多少银子吗?如果抚台大人和右方伯大人都信了他,授他官职,他尤家立马就能翻身,到时就算他输了,你能让他跪下,喊你祖爷爷吗?你敢喊,你敢应吗?”
“为什么不敢应?”左绪叫:“我赢了他就应该喊!”
左光先终于是气不过了,上前一脚将左绪踹倒,骂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没脑子的东西?有这聪明劲,你为什么不当场戳穿他的把戏呢?!啊!!现在你成了榆林的笑话,左家也成了笑话,明日见了那帮老东西,一个个怕不都在心里嘲笑我呢!”
说一句,踹一脚。
左绪被踹的呲牙咧嘴,这才稍微老实了一点。
左光先收回腿,喘口粗气,继续说道:“再者,你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一想,现在刚六月底,距离九月底,还有三个月呢,你知道这三个月里会发生什么事?尤振武没有承害,却已经提前将利润拿在手里了,这中间一旦有什么变故,赌约被迫取消,他是稳赚不赔,而你的,什么也没有做,就已经成了别人的笑柄,白花花的一百两银子没有了,到时赌约再取消,我看你还能笑出来吗?
左绪低头,咬牙嘀咕道:“不可能,我绝不取消赌约!”
左光先不理他,负手来回踱步,声音沉思的说道:“撕纸还原,肯定是假的,岳王爷托梦,更是不可能,老夫一生,什么没有见过,什么没有经过,岂会上他的当?”
踱了两步,忽然又站住,老脸也严肃:“尤振武小小年纪,就有这等机心,不但骗了你一百两银子,还通过你,将他自己的名气传播了出去,视我左家若无物,事后还去求见抚台大人、右方伯、还有王定……这小子,倒真是有些手段。”
“有什么手段?他一个也没有见到,还在右方伯那里挨了一段臭骂呢。”左绪抬起头,眼放光芒,幸灾乐祸的说道。
---榆林小城小地,没有太多的秘密,尤振武昨天下午求见不成,今日就已经在城中传开了。
左光先停住脚步瞪他:“但他敢去见!我问你,你敢去求见抚台大人、右方伯和王定吗?”
左绪低头了,但嘴里却依然不服气的嘟囔:“没事情,我好好的见他们干什么?”
“没胆就是没胆!”
左光先骂一句,然后继续喝问:“你知道他今天又去哪儿了吗?”
左绪摇头。
“他尤家的中卫所,城外的长乐堡。”左光先道:“快黄昏的时候,才从城外回来的。”
“那个破地方啊,去就去吧,有什么新鲜的?”多绪不屑。
“当然新鲜。”
左光先这一次没有生气,而是老脸凝重:“我问你,咱家也有千户卫所,你一年到头去过几次?”
左绪低头不吭气了。
“卫所虽然破,但却是咱将门世家的根本,尤振武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这个时候去,而且是瞒着尤老头,和他表弟两个人悄悄跑去的,且一去就是一天,明显不是走马观花的玩耍,而是做了一些事情,除非是他爹尤见龙临行前有叮嘱,如果是他自己所为,那就有点意思了……”左光先望着儿子,用眼神提醒儿子,希望儿子能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思考下去。
不想左绪却是“朽木不可雕”,根本不照他的思绪走,反而叫道:“那也没有什么,明天我也去卫所转一圈。”
左光先失望的瞪眼:“你知道去干什么吗?”
“无非就是看看老兵操练,检查一下府库……”左绪道。将门之后,基本的套路他还是知道的。
左光先叹口气:“如果尤振武只是做了这些,那就简单了。”随即,他又迈着方步,在堂中来回的走,口中沉思的说道:“我听说,尤振武那小子自从打马上摔下来,昏迷了一天一夜,继而苏醒之后,就大不一样了,不再胡闹的玩,而是认认真真的在房中读书,说话气度也沉稳,俨然像是换了一个人,原本我还有些不信,但听了你和他的赌约,大庭广众之下的骗人鬼话,我却不得不信了……”
“就是运气好,会耍诡计。”左绪忿忿。
左光先瞪他一眼,大约也是走累了,一撩袍角,在桌边坐下,端起茶杯抿一口清茶。
左绪看着爹,忽然问道:“大,你这一次来,有李家小姐的消息吗?”
“没有!”左光先回答的干脆。
左绪失望极了,脸色立刻就耷拉了下来。
看儿子不成器的样子,左光先心中的火气有点压不住,他将茶杯将桌上一摔,骂道:“你既然喜欢李家小姐,就得作出一个样子来,让李家看,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文不成武不就,鲁莽无知,一脑子的浆糊,要什么没什么,李赫然怎么可能同意悔婚,将女儿嫁给你呢?”
“如果尤振武死了不就可以了吗?”左绪嘟囔的说道:“再说了,也不是光为了我自己,你不是说过吗,如果我能娶了李家小姐,结成姻亲,咱左家就能顺势东山再起,咱左家再照顾李家的生意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