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蹈看向周莫尔。他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搞不清楚状况的表情。
“我去给你们买雪糕。”第五魏洛脚底抹油溜了出去。
“神经病,大冬天的,要冻死谁啊!”
颜公子骂骂咧咧,伸着懒腰,舒缓着刚才用力过猛的肢体,回到牌桌。
一个微妙的心思突然直冲上头。
第五魏洛总跟在周莫尔身后,他不赞成周莫尔谈恋爱,设计帮周莫尔赢牌,还阻止他们欺负周莫尔。
这些小心思、小举动,像极了情窦初开的稚嫩少年,难道……循蹈被自己的邪恶想法逗笑,忘记了输牌的烦恼。
屋外清冷寒凉,屋内温暖如春。
刚才还坚决抵制的颜公子,正美滋滋地大口咬着老字号奶油雪糕。其他人也满意地称赞,还是曾经熟悉的那个味道。
除了循蹈。
第五魏洛没买她的份,女孩子不适合吃这么冰冷的食物,对身体不好,这是他的说辞。
循蹈虽表面生气,但内心却是顺从的。最近生理期肚子痛得厉害,确实要注意保暖,不要碰这些。
但看到旁边几只“动物”吃得那么痛快,馋虫就止不住地往外爬。
刚砌好牌,周莫尔伸手递过来,“就一口啊!”
循蹈快速地在雪糕底端咬了一大口,浓郁香甜。
第五魏洛急忙走过来,挡在两人之间,“循蹈!”
“好了,好了,知道了!”
暖气似乎更热了些,循蹈把高领毛衣脱掉,里面是一件可爱的长袖t恤。周莫尔吃着剩下的雪糕,瞥见循蹈的脖子,光滑干净,没有戴任何饰品。
他开始心不在焉地玩牌。
石希磊、颜斌和循蹈都是不安分的玩家,打牌时,肢体、嘴巴都闲不住。
第五魏洛笑得瘫在一边,“我笑岔气儿了!
“你笑疝气了吧!”
“你还是女的吗?改名小黄蹈吧!”张玑出言必损。
“这就黄了?看来我的尺度你们是永远也跟不上了。”
“发,诶――循蹈,你是肛肠科的吧?”
石希磊打出一个发财,带着疑惑询问道。第五魏洛刚缓过气来,一个激灵,又点了笑穴。
“我是泌尿科的,你有什么问题要问啊?”
循蹈无奈地撇嘴,双臂交叉抱于胸前,“真是纳了闷儿了,你已经是第n个说我是肛肠科的了。”
石希磊意识到自己弄错了,不死心地解释道:“你不是和我说你在学做肠镜吗?不是肛肠科,难道是――眼科?”
短暂的反应性沉默后,爆发出雷鸣般的哄笑。
石希磊更得意了,“哥们儿也是有医学常识的好不好?肠镜从哪儿开始做还能不知道?”一副欠揍的样子。
循蹈笑得没力气打他,突然想到眼科师兄曾经讲过的荒唐事。
一大妈径直走入门诊诊室,坐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下鞋,将脚伸到他眼前,让医生给她看看脚上长的鸡眼。师兄哭笑不得。大妈没求助导诊,自行挂了眼科的号。本来还挺满意自己顺利的操作,听医生解释后,纳闷不已,“鸡眼”竟要到皮肤科看?
“那她还会做胃镜呢!你咋不说她是口腔科的?”周莫尔把雪糕棍扔到石希磊身上,添油加醋地分析。
石希磊带着肛肠科是否有女医生的疑问又一本正经起来。
第五魏洛终于忍不住搭腔,“当然了,而且不在少数,有很多女病人,还有比如像你这样的猥琐男,都更希望女医生医治。”
石希磊还嬉皮笑脸地点头赞同,“那选择这个科的时候不挣扎吗?天天看那个部位,还是病变的!”
“你说得好像其他科每天看到的都是享受的东西一样。”循蹈翻了个白眼。
一番实习轮转下来,肛肠科正儿八经算干净不恶心的科室了。相对轻松,诊治也没那么复杂,对于想从事外科的女生,是不错的选择。
张玑平复了下高涨的情绪,弯腰揽着循蹈的肩膀。讨好她给大家伙讲讲她的专业,顺便也把同寝室那些美女医生给众青年介绍介绍。
张玑还未说完,已被周莫尔一把扯到自己身边,他被迫松开循蹈的肩膀。
“我是消化内科的,做肠镜的是消化内科医生――拜托你们不要再搞错了!”循蹈一字一顿、字正腔圆。
非医疗人士的医学常识亟待丰富。如今,即便受过优质教育的高素质人群,试问下,有几人会做cpr?会用aed?
普及医疗知识任重而道远!循蹈内心唏嘘。她还不知道,很快,普通民众对于医疗概念的认知水平将再次刷新她了解的底线。
晚饭周蔺晨安排孩子们在家吃火锅。他和周莫尔的妈妈并不打算参与,这个老谋子深知有长辈在,孩子们会拘束不尽兴,所以他和太太借口有事避开。
临出门,周蔺晨来到他们中间,和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儿子的朋友们寒暄家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