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生吃完饭,就一直呆在楼下,直到他作业做完,叶暮修都没有回来。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了,他站起身给自己到了一杯水,一双眼睛没有波动地盯着外面沉沉一片的院子。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本应该漆黑一片的花园,突然闪过一瞬间的光亮,一大块光斑从他脚下迅速略过,紧接着边生听到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边生立刻放下杯子,把早就让张姨做好的醒酒汤从保温杯里倒了出来,可等了好一会儿,那袅袅而起的雾气都散了,那扇门都没开,边生有些疑惑地往门的方向走了过去,然后下一刻,不知道听到了什么,脸色一黑,脚再也动不了。
隔着厚厚的门,他还是清楚地听到了门口暧昧的衣服摩擦声。一秒、两秒、三秒。边生在心里默默数着数,随后就听到了锁开动的声音,边生不知道怎么了,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门缓缓被打开,吹进了一片枯黄的落叶,然后边生就看到叶暮修被一个人压在门框上,忘情地接着吻。耳边的水渍声不断放大,敲打着他的鼓膜,轰鸣声让他觉得自己的耳朵又疼又堵。边生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碎了,胸口也被凿开了一个洞,风哗啦哗啦地往里头灌着,让那本就碎掉了的心直直的砸在了地上。
他的手控制不住的握紧,指尖扣在掌心,不知疼痛的,越来越用力。明明知道看了一定会难过,他还是把视线犯贱地游走在眼前两个人之间,紧贴的嘴唇,偶尔可以看到交缠着的舌头,最后落在叶暮修泛红的双颊,以及那双双闭着的眼睛。
姜楠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感觉有些不舒服,把叶暮修小心地推开了一点,两人嘴唇都沾着对方的味道,尤其是叶暮修的嘴巴又红又肿。
“怎么了?”叶暮修语气里带着慵懒的醉意,不解地看着姜楠。
姜楠抬眼望去,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边生,他目光森然地看着他们,整个人站在光里,却让姜楠觉得很黑很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到边生眼神里仿佛闪过一丝血红的光,这绝对不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可以露出来的眼神和怒意,
“边生?”姜楠喊道。
听到边生的名字,叶暮修这才清醒了一点,撑着门框站直了身子,顺着姜楠的视线望了过去,在看到边生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换做任何人,热吻被孩子瞧见都会不自在:“边生?你怎么还没睡?”
边生不说话,只是看着,看得叶暮修心里都发了毛。
姜楠一边说,一边扶着叶暮修的腰,熟练地在鞋架里拿下一双拖鞋:“你爸喝醉了,我送他回来。”
“叶暮修已经十二点多了。”边生的语气听不出起伏,但是很低,像是蛰伏在暗处野兽,“这就是你说的早点回来?少喝酒?”
他目光冷淡地瞟了一眼已经给叶暮修换好鞋子的姜楠,那眼神也就停了一秒。就转身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汤,面无表情地走到厨房,所有的汤,包括保温瓶里的,一点点被边生倒进了洗水池。他握着保温瓶的手异常的用力,眼睛从汤汁倒下来的时候就一直看着,因为厨房没有开灯,显得边生的脸更加的阴沉,等汤全部倒完后,东西被重重地放在了边上,那只瓷碗的底部裂了一道口子。
等他出去的时候,叶暮修已经清醒了很多,靠在姜楠的身上,叫了好几声边生,边生都没有理,直接上了楼。
边生走到自己的房间,上了锁,低着头靠在门上静默地站了一会儿,然后他走到自己衣柜前,翻箱倒柜地从里面找出了一件衬衫,看风格和大小就知道不是边生的,边生把衬衫放在鼻子上用力地问闻了闻,房间里只有他用力吸气的声音。
叶暮修的味道淡了。他有些失望地看着手里的东西。
边生抱着衬衫,上了床,没过一会儿床上就传来了低沉的喘/息声,压抑着,却又很急促。
“叶暮修。”边生死死地抱紧衬衫,把脸努力地埋到衬衫里,被子不断起伏着,“叶……暮修。”他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眼睛被不知名的东西弄得通红一片。
“叶暮修。”
眼前闪过他红肿的唇。
“暮修。”
红肿的唇,柔软的舌头,泛红的脸颊,紧闭的双眼。
被子起伏的幅度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快,呼吸声也重了很多。
“叶暮修,你是我的。”边生眼里是一片猩红,紧接着浑身一抖,长长地喘出一口气。
余感退却,他看着狼藉一片的衬衫,看着自己手里脏兮兮的东西,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别人唾手可得的东西,我只能像个变态一下躲在阴暗的角落,凭借着幻想才可以短暂地得到片刻。
他下了床,直接去了卫生间,把自己身上的黏腻洗得干干净净,仿佛刚才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
叶暮修在姜楠的搀扶下回了房间。
“该死,怎么就被他看到了。”他抚了抚自己的脑袋。
姜楠帮叶暮修擦了一下脸:“我和你的事,他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是一回事,被撞见是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