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亲虽只是个八品小吏,但大小是个官。自古民不与官斗,她量这个乡野村姑也不敢对她动手。
“我凭什么捡?”孟清依撑着胆子,“是你偷了我的镯子在先。”
云倾向她手里的镯子瞥了眼,“就这破镯子,也配让我偷?”
“怎么回事?”
这时,一个留个三羊胡的男人自院外走了进来,身后带着两个随从。
他看了院子里的众人一眼,最后看向云倾,“你是?”
书院的人他几乎都认识,但这位,他不认识。
而且看她的衣着打扮,也不像是书院的学生。
周语彤站出来道:“吴学政,你来得正好,此人不但偷窃东西,还动手打人。真要闹出人命,我看书院要如何向我们府里交待?”
“什么?!”吴学政大惊一声,又看向云倾,质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云倾完全无视他,依旧看着孟清依,“捡起来。”
孟清依吓得往周语彤身边躲了躲。
吴学政见对方不理自己,厉声道:“本官问你话呢,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云倾目光冷冷地瞥向他,“你在问这句话前,应该先去问一下管事。”
吴学政莫名其妙,但他很不高兴,“本官现在是在问你。”
云倾没理他,“啪”的一个耳光甩在孟清依脸上,还是那句话。
“捡起来。”
孟清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耳光打懵了,娇嫩的面颊上,顿时浮出几个指印。
在场其他人,也都愣住了。
孟清依大小是个官小姐,没想到这乡野村姑竟然连她都敢打!
云倾见孟清依还是不捡,又是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捡起来。”
孟清依接连挨了两个耳光,整个人都呆住了,眼中满是愤怒和憎恨。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被人动过一根手指,不想今日竟被一个乡野村姑连打了两个耳光。
吴学政彻底怒了,“好呀,当着本官的面你都敢打人,简直是无法无天。来人,将她押到戒律堂。”
云倾目光冰冷,“我看今日谁敢动手?”
随从定在了原地。
他们不知这姑娘到底是什么人,但是这目光中的狠戾却不容人忽视。
周语彤生气道:“吴学政,你都看到了,你就任由这种人在书院里胡作非为?”
吴学政愤怒上前,伸手就要亲自拿人。
不想直接被当胸一脚,踹翻在地。
“凭你,也敢碰我?”
云倾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真当她那些年的后帝是白做的。
“你……”
吴学政试着从地上爬起来,但失败了。
两个随从很想上前去扶他,可看到云倾那吓人的目光,又给生生忍住了。
云倾却没管他们,她一步步走向孟清依。
吓得她连忙往周语彤身后躲。
“周姐姐,救我!”
周语彤气得说不出话来,盯着云倾的目光几乎要喷出火。
因为女学里都是各府的小姐,因此她们身边只带了丫鬟,并没有带府卫,哪里知道就会遇到这种事。
云倾嘴角扬着嗜血的冷笑,眼中带着杀意。
“我今日倒要看看,谁能护你?”
她原本只想混吃等死,活一天算一天,不愿理会这些人。
但这并不代表,别人就可以随意欺辱她。
她一把将躲在周语彤身后的孟清依扯了出来。
吓得对方一阵惊恐的尖叫:“啊——救命——救救我!”
孟清依有种直觉,这女人真敢杀了她。
云倾一脚踢得她当场跪下,扯着她的后领,在地上拖着,往院子里的一口井走去。
眼中戾气骇人!
“栽赃陷害很好玩是不是?欺辱霸凌很厉害是不是?好啊,我今日便陪你们玩。我倒要看看,谁先死在这里?”
她不介意将这一个个都扔进井里。
想当年她在战场上,杀的人都是成堆成堆的。
杀这几个,真不算什么。
孟清依在地上拼命挣扎,试图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早就泪如雨下。
她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栽赃嫁祸你的,那镯子是我让丫鬟塞进你包袱里的,不是你偷的。我错了,求你放过我。”
这一刻,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离死亡那么近。
她彻底慌了神,唯有恐惧还在支撑着她。
在场众人听到她这番话,一时间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但孟清依毕竟跟他们相识已久,而且大家都是官小姐,平日里多有往来。
“哎呀,她都知道错啦,你何必那么斤斤计较?”有人忍不住为孟清依说话。
“是啊,反正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