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又一次惊醒了。
她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无语望天。
一定是她睡觉方式有错。
……
另一边的书房里。
听雨这些天被景翊吩咐去查一些事,直到今日才回来。
“回公子,属下按公子吩咐去平城查了,并未找到李府二小姐的葬身之处。”
景翊目光微沉。
听雨说的“李府二小姐”,当然不是指云倾,而是李府口中那位“早已夭折的二小姐”。
虽然景翊听云倾说过,她在三岁时摔坏了脑子,后来就被送到了庄子上。
但是景翊却比谁都清楚,云倾确实不是李府的二小姐。
或许这件事,连云倾自己都不知道。
但如果她并非是李府从路边捡来的,而是真的如云倾自己所说的,她就是李府二小姐。
那这件事又是怎么回事?
听雨见自家主子没有说话,又说道:
“虽说按北渊国的风俗,当年二小姐夭折时才三岁,没有立碑也是有可能的。但即便不立碑,也不该连葬身之处都找不到。”
但景翊却只是摆了摆手,“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听雨原本以为,他家主子让他去查这件事,是为了证明李二小姐的真实身份。
但现在看来,他家主子显然没有这个意思。
倒像是在查别的什么事。
他也没有多问,行了礼就退下了。
这时,丫鬟过来回道:“公子,二小姐走了。”
“走了?”
景翊有些意外,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是,”丫鬟又说:“不过二小姐说了,她晚上还要过来,说是回去拿什么东西。”
景翊点头,“知道了,你让人准备些吃的。”
……
云倾没回李府,而是回了她自己的宅子,她是找无常拿她的金针的。
她这些年的东西,几乎都被无常收着。
无常将东西给她,但是眉头却是皱的,“一旦你这金针现世,你就不怕引起轰动?”
云倾一点也不怕,“都过去一百多年了,该死的都死了,谁还会认得?再说,用金针的人多了。”
无常没有说话,但是他却不是这么想的。
这世上用金针的人自然是不少的。
但凡有点家底的医药世家,都希望能拥有一套和“鬼谷神医”一样的金针。
但是,能将金针用成她那样的,怕是没有第二个了吧。
虽然她的那一个身份已经死了一百多年了,但是很多医药世家都是传承百年的。
难免流传下来一些关于她的事迹。
只希望不会引起太大的轰动吧。
“对了,”临走前,云倾又说道:“你反正没事,不如去摘星楼打架去。记得下手别太狠,升到三楼后就在那等我。”
无常:“……”
……
同一时间,沈府里。
因为白天书院的事,沈夫人很不高兴。
李知府派人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云倾,最后只得和方氏亲自登门,向沈夫人赔罪。
沈夫人的母家崔家在帝都乃是百年世家,崔家先祖更是迎娶过公主,乃是实打实的侯府高门。
虽说如今风光不再,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地位和人脉还是在的。
李知府不敢得罪,拱手道:“是本官管教不严,那孽障不知礼数,得罪了夫人。”
沈夫人表情阴沉,“不敢当,本是我琴艺不佳,不配教导她。”
“沈夫人千万别这么说。”方氏赶紧笑道,“沈夫人的琴艺,当年那可是名动帝都的,谁敢说一句不好?都是那孽障的错,她一天琴都没有学过,她懂什么呀。”
沈夫人听到“名动帝都”时,面色总算是缓和了一些。
她看了眼方氏,“我听说,她不过是李府从路边捡来的乞儿?”
方氏赶紧点头,“是啊。”
“这样的人,一看就是出身低贱,骨子都流着低贱的血。依我看啊,不管你们如何教导,也改变不了她那一身贱骨。不如趁早赶出家门,省得给李府招来麻烦。”
李知府听了这话,心里到底有些不是滋味,虽然对外,他们一直说这丫头是捡来的。
但是,她体内流的毕竟还是他李家的血。
却被人说是低贱的血,岂不连他都被骂进去了。
方氏却是微低着头,眼中有异色闪过。
“是是是,”她笑着说道:“谁说不是呢,这些日子,我们府里也被她闹得家宅不宁。”
沈夫人语气轻蔑:“我就说,这样的人,哼!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狠。”
方氏笑着应了句,又问:“对了,眼看就要到百花宴了,沈夫人……”
“放心,我不会因为一个乞丐,就把百花宴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