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院子那它也都住着人啊。
村长沉默着,把那缸茶喝见底了,才站起身来,
“福山脚有间空宅,我带你去看看!”
福村依山而建,四面都有群山环绕,其中最高大的一座山就叫做“福山”。
福山早些年是没有开垦的,上面长了不少野生茶树,后来包产到户,这些茶树也就划分到各家的责任田,和人工养殖的茶树混到一起了。
朦胧的云雾间,福山上的茶树绵延不绝,空气更是十分清爽,一路走来,人的精气神都好了许多。
村长说的宅子就在福山脚下,空荡荡的一大片空地上,孤零零地立着两三间红砖平房,左右都没有邻居居住。
跟着来看房的玉香奇怪地问,“谁家会把房子盖成这个样子?”
一般人家盖房都会规划出堂屋、卧室、厨房的位置,可这房子三间一样大,三间一个朝向,门口的院子又有点大得过分,像个大操场。
崔有才憨厚地笑着,“农村人盖房不讲究这些。”
玉温似乎听到汩汩的流水声,她屏住呼吸凝神去听,真的有流水的声音。
“村长,这附近是有水流吗?”
村长往前两步,扒拉开挡住院子的一大丛竹林,还真有一股水从这里流过。
“这股水就是引到村子中心的泉水,你们住在这里,话我可先提前讲清楚,水你们可以用,但不能污染它,这可是全村人的生活用水。”
看完房子,三个人又一起回到村委办公室。
崔村长走路如风,就是苏茶说的那种风风火火的人,不一会儿就把玉温母女甩在身后。
玉香这时才小声给玉温说,“阿温,我总觉得那个房子鬼气森森的。”
“你别想那么多。”玉温安慰道,
“是太久没人住才那样的。我看那个房子很好,附近有水源,又没有隔壁邻居,住着清净又方便。”
玉温和村长签了合同,福村山脚下那处宅子租赁给玉温母女居住,玉温在村委做茶叶计数员期间房子免费居住,如果玉温从村委辞去记数员职务,则宅子租金按5元钱一个月付费。
崔有才问玉温合同要签多久,玉温心里想的当然是签得越长越好,可说签五十一百年的也不现实,最后是十年一签,当即盖了村委的公章。
房子定下来以后,玉温母女便把行李搬到了宅子里。
看到两个女人提着大包小包,想到又是那样一间宅子,崔有才有点于心不忍,便让村委开车的王庆忠送一下。
村委会有一辆电三轮,买这车主要是为了每周送一次茶叶去镇上,今天是周五,王庆忠把三轮车停到村委门口,等着上茶叶。
村长让他送人,他不敢不听,可一听玉温说的地址,王庆忠憨厚老实的面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好几次回头想对玉温她们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开不了口。
事情是村长办的,王庆忠不敢多嘴,这要把村长的事搅黄了,他这开三轮车的差事指定也做不下去了。
到了宅子,玉温先把小鸡仔放出来,让它们自己在院子里活动,自己便和玉香动手清理房子。
三间空房空荡荡的,里面什么家具也没有,一点也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靠竹林的一间预备做厨房,剩下两间做母女俩的卧室。
家里什么家具也没有,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她们打了水来,里里外外擦一遍。
没有扫把,玉香便无师自通地砍了一把地肤子回来扫地,扫着扫着,玉香便觉得不对劲,低头一看,这扫起来的不是什么灰尘,尽是些灰烬。
她扔下地肤子,急匆匆跑到隔壁房子找到玉温,
“阿温,这房子真有问题,地上都是灰啊,死人烧纸钱的那种灰。”
“阿妈你别乱猜,烧纸的灰烬和烧纸钱的灰烬都是一样的,兴许人家就是烧普通的报纸呢?今天周五,我们先搭卖茶叶的车去镇上买些生活用品,回来我再找人打听打听。”
苏茶今天一天都在茶厂那边称茶叶,到了傍晚才回到村委。
听到崔有才说称茶叶的活儿包给玉温15块钱一个月,又说福村山脚的那间院子租给她们了,苏茶急得直跺脚,嘴上不敢说,心里直骂崔有才缺了大德。
工钱少也就算了,偏偏福山脚下的房子那哪里能住人。
她骑着自行车到了山脚下,见房子里面没有灯光,自己心里也忌惮着那间宅子,不敢贸然走近。
她扶着自行车站在村口,守着那条进山的小路,心想先在这边等等。
等了一炷香的功夫,三轮车声音突突地响,王庆忠送完茶叶后,又把买了生活用品的玉温母女俩送了回来。
遇到等在路边的苏茶,玉温一见她那神色就猜到了八?九。
她冲苏茶使了个神色,转头对玉香说,“阿妈,庆忠二哥先送你进去,我和苏茶说点村委的事。”
去镇上的路上,王庆忠和玉香攀谈了一会儿,他比玉温长一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