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她说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孩子们考虑。林杏花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上面两个女儿都出去打工了,儿子在读初中,成绩不大好,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高中。
如果她儿子这成绩混下去,要不上交择校费去吊车尾高中,要不去中专。现在不比往年,中专学历出来没什么用,所以要说林杏花有什么愁的,也就是这儿子了。
她男人和婆婆打蛇打七寸,说她弟虽然有认识的同学在高中当老师,但同学能有多少交情?为自己儿女求人就求了,为外甥未必会这么尽心尽力。但林佩就不一样了,她男人是官,自己也是大老板,给他儿子安排个好学校轻而易举的事。要是处好关系,以后说不定还能给她儿子安排个工作。
为了儿子考虑,林杏花就带着丈夫儿子来了。
只是出门前林杏花先低头没什么,到了娘家却还是有点拉不下脸。
“傻站在外面干啥,快进来啊。”方翠兰看她半天不动,催促说道。
她男人老江也说:“杏花。”
林杏花咬牙进去,上楼时方翠兰说:“待会见了你姐,你低个头,好声好气说几句话,别犯倔啊!”
“知道了。”林杏花咬牙说。
老江笑呵呵说:“娘你放心,我跟杏花都说好了,毕竟是亲姐妹,能有多大仇啊,还不是当初年纪轻不肯低头,没多大事。杏花现在也知道后悔了,见了大姐一定客客气气的。”
方翠兰闻言看向林杏花,林杏花僵着脸点头:“没错。”
方翠兰放下心,带着林杏花一家子上楼,她心里打算得好好的,就算林佩心里有隔阂,但她不是什么小气人,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会给小女儿难看。只要小女儿这边控制住,姐妹俩坐在一起和和气气说几句话,当初的事也该过去了。
这些年她心里也难呐。
逢年过节哪家哪户不是到得齐齐整整的?一年祖孙几代总能坐在一起吃顿团圆饭。但她家就不成了,有林佩在的时候不敢叫林杏花,有林杏花在的场合不敢叫林佩,一家子总缺了个人,没有团聚的时候。
方翠兰年纪大了,就盼着有生之年,自家也能吃上一顿和和气气的团圆饭。
想到这里,方翠兰提醒林杏花说:“你待会笑一笑,别老僵着脸。”
“知道了。”林杏花有点不耐烦,觉得她娘也是,林佩不就是嫁得好一点,有钱一点吗?至于这么捧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古代的皇帝呢!
想到这里林杏花倒有点想见林佩了。
林佩有钱又怎么样?还不是年纪一大把了,说不定已经满脸皱纹。这男人有钱有权就变坏,郑旭东有了权势,还能看上家里的黄脸婆?指不定外面养了小三小四。
女人过得幸不幸福,从脸上都是能看得出来的,像她一辈子没干过什么重活,虽然快四十岁了,但看起来比同龄人都要年轻点,平时很被人羡慕。林佩回来装得再真,过得好不好看脸就知道了。
林杏花这么想着,走上一层层台阶上到二楼,刚走进楼上客厅她就愣住了。
她脑海里还回想着那句话,女人过得幸不幸福,看脸就知道。如果这话是真的,那林佩这一生肯定过得很幸福,明明已经是四十岁的人,但林佩脸上皮肤白皙光滑,看起来她去随军前没什么两样。
她说话时脸上带着浅浅笑容,和身边男人对视时,眼睛里满是笑意,写着幸福。
林杏花心态崩了!
她觉得不可能!这不可能是林佩!
可坐在林二柱身边的女人不是林佩又能是谁?
林杏花在心里问自己,感觉她娘推了她一把,催促说:“看傻了?叫人啊!”
不等林杏花开口,老江脸上已经堆起笑容:“这就是大姐和姐夫吧,你们俩可真是,这么多年看起来一点不见老,我一下子都不敢认了。杏花也是,不敢相信了吧?”
林杏花脸上勉强堆起笑容:“是啊,有点不敢认了。”
林佩坐在沙发上,上下打量着林杏花,脸上笑容浅淡:“看到杏花我也有点不敢认了。”
林杏花闻言反射性低头看自己凸起的肚子,她这些年过得太舒坦,身材发福不少。平时她觉得这是富态,可到了林佩面前,难免有些自惭形秽,心里又有点不甘。
凭什么?
明明她们是亲生姐妹,却一个从小长在首都,嫁给军官,年过四十却仍看起来像二十出头。一个长在农村,嫁给工人,不到四十就身材发福。
在这世上,同人不同命往往让人难以心甘。
……
林杏花心绪难平,脸上难免带出些许,老江捏着她的手肘晃了晃,见她没动静,眼眸沉了沉。
当初和林杏花结婚的时候,看她自然是千好万好,等过起日子来才知道自己娶回来个什么样的女人。懒是真懒,馋是真馋,那些年他没少被他娘骂。
但这些都是其次,最主要是脾气大,一言不合婆媳俩就吵得不可开交。林杏花不是个能容忍的,吵架了就往娘家跑,再加上结婚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