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非被贴了哑声符,现在说不出话,只能寄托于这悠然喝着茶的两人,能看懂他眼中的意思。
然而无论他怎么造作,闻吟寒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他,赵 兆倒是看了他几次,但碍于两人才第一次见面,实在是没有什么默契,解读眼神这种事,太难了。
谢非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赵 兆才明白这人原来是想上厕所,他尴尬地笑了笑:“早说嘛,我现在带你去。”
指了指自己嘴巴上的哑声符,谢非刚才几次想要自己揭下来,但不知道这符 是怎么回事,无论他怎么使劲,都纹丝不动。
赵 兆想着包间里没有厕所,想去方便,还得出去找公用厕所,让谢非,自觉地缩到了角落里,用纸巾擦拭着自己身上的血迹。
又等了一会儿,在赵 兆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闻吟寒突然抬起头:“人来了。”
赵 兆一愣:“你怎么知道?”
包间的门被人打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一个男人骂骂咧咧:“谢非,你他妈都干什么了?”
和包间内部两个坐在木制椅子上的两个陌生面孔对上视线,男人骂人的话卡在嗓子眼:“……我走错了?”
“没有,”赵 兆瞥了一眼满脸苦涩的谢非,“喏,那不就是你要找的人?”
这下,男人才反应过来,这两个家伙就是刚才在电话里威胁他的人,随即,他的笑容浮上狰狞,把手指关节捏的咔咔直响,反手锁上了包间的门。
“刚才就是你们两个说要用我的生辰八字扎小人是吧?”
这豪横的姿态,实在太像街头聚众斗殴的恶霸,赵 兆都怀疑这真的是谢非的合伙人,范宇洋?
于是他试探性地问道:“你是,范宇洋?”
男人瞪他:“正是你爹。”
赵 兆:“……”
这不是他能应付的人,十分自觉地坐到了边上,并示意让闻吟寒上。
闻吟寒隔着茶杯试了试水温,微抬下巴,指着他对面的位置:“坐吧。”
范宇洋横惯了,凡是都想着能用拳头解决,就绝不多说半句废话。
他不理会闻吟寒和赵 兆两人,径直走到谢非身边,将人粗暴地提了起来,然而一不小心,就扯到了对方的伤口,疼得谢非嗷嗷叫。
范宇洋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巴掌:“你他妈干了什么?这两人是谁?他们想干什么?”
这巴掌力气可不小,打在谢非脸上,清脆的声音伴随着五道清晰可见的红痕,赵 兆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脸,嘶了一声,似乎被打的是他一样。
谢非被打懵了,半天说不上话。
范宇洋耐心相当不好,随意把人一丢,就来到了闻吟寒对面,他表情凶狠地抱着双臂,见闻吟寒居然还能淡定地喝着茶,眼神一动,抬起腿就向他踹去。
闻吟寒扫了他一眼,眉头都没动一动,就看这人和谢非一样,倒着飞了出去,然后整个背部狠狠撞在墙上。
但相比起谢非,他的身体素质就强了许多,几乎是一骨碌就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还有些晕乎的脑袋,惊疑不定地看着闻吟寒。
这人干了什么?
刚才因为担心闻吟寒真的被这人踹到,赵 兆猛地站了起来,而后见着这熟悉又有点滑稽的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儿。
你说你们惹谁不敢,偏偏去惹闻吟寒,真是怕自己日子过得太舒畅了。
然而话又说回来,赵 兆偷偷打量着闻吟寒。
这已经是第二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了,但他还是没能发现闻吟寒到底做了什么,掐诀没有,符 没有,连法器也没见到,真是太奇怪了。
赵 兆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完全不知道,在闻吟寒的旁边,一只令他师父都觉得棘手的鬼,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一旦发现有什么出格的动作,那么他就会得到同样的待遇。
南贺槿靠在闻吟寒肩头,稍有些无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闻吟寒耳后的碎发,冰凉的手指偶尔还会触碰到对方。
闻吟寒懒得搭理,也就随着他去。
“范宇洋,你今天离不开这里,坐下来谈谈吧。”
赵 兆实在是想不通,就把注意力转到范宇洋身上。
“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刚才发生了什么?”
谢非怯生生地拉住他的手臂,语速缓慢而郑重地朝他解释了这两人今天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以及他们的身份。
范宇洋第一反应肯定是不相信,但回想到那一下被扔出去的感觉,他又有些迟疑。
而且,他们居然知道一年前发生的事,就更加不可信了。
既然打不过,那逃也是一样的,他反手抓住谢非的胳膊,粗暴地拉着人就想往外走,谢非惊恐地摇着头,却无济于事。
然而不管范宇洋怎么尝试,都打不开面前的这道门。
他往后退了两步,抬脚开踹。
赵 兆一看,惊呼这还得了,万一把其他人引来,他们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