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义策马前冲,冷然道:“打败了你,我还来得及赶去!”
赵云见麴义战意滔天,也拨马而出,挺枪迎上前道:“既然如此,常山赵子龙和你一战!”
“来将通报姓名,我枪下不死无名之鬼!”
麴义大笑,手中长槊高高举起:“姓名不足道,让我看看,伱到底有什么本事!”
两人说话间,已经从几十丈急速接近到了数丈,麴义把槊杆一压,两丈多长的马槊已经放平,两手一前一后,槊尖不住颤动,往赵云胸前刺来!
他的马槊,比赵云的长枪足足长了五六尺,而且槊尖抖动之下,笼罩了赵云上半身,让其避无可避!
对方想要破招,必然会用枪杆格挡槊杆,且不说能不能成功,到时候麴义有数个勾刺划的后招,便会将对方逼入入绝地!
此时说是分个高下,但如此高速冲击下,胜负就是生死!
两边的士兵看出其中凶险,齐齐发出一声喊。
赵云挺起长枪,在两人马头相距两丈时,枪尖和槊尖前端相交,发出了一声金铁交鸣。
在这一瞬间,麴义感觉手中的槊尖被对方枪头黏住,力量如浪潮般涌来三次,自己地槊尖竟被生生带偏出去!
他脑中的热血顿时一凉,是个高手!
而且在极短的时间内,用的是扳回兵器长度劣势的唯一正确的应对!
一寸长,一寸强,按理说他的马槊比对方长枪长了数尺,极为占优。
但也有一个致命的问题。
兵器越长,越难传力。
而这名叫赵云的小将,不仅没有伸出枪尖,双臂反而微微回缩,从枪尖槊尖相交那一刻起,极为精准且迅捷地发力,大大出乎麴义所料。
麴义想要摆正两丈多长的槊杆,就要花比对方一丈五长枪更多的力气!
利用力量的差距,赵云一下子就占了先机!
不过也只有艺高人胆大的高手敢以短克长,寻常将领哪有如此恐怖的反应?
麴义知道,即使之前自己嘴上说的轻松,但对敌时可没有丝毫大意,但还是远远低估了对方实力。
一着不慎,瞬间落于下风,已经是生死关头,他大吼一声,奋尽全力,前臂夹住槊杆,胯下腰部齐齐用力,往中线奋力一摆!
摆正了!
麴义眼见赵云枪杆被槊杆弹开,心中大喜,扳回了劣势!
而且槊尖正往赵云面门急速扎去!
双方武器同时指向敌方面门,但槊尖早到!
麴义眼见槊尖离赵云头部只有半尺,眼见下一刻就要取胜,心中却生出了一股不妙的感觉。
他此时拼尽全力,已然力气用尽,长槊再也不能变招了。
如果对方能挡下自己的杀招,那胜负之势,便会瞬间逆转!
下一刻,麴义的心沉了下去。
赵云眼睛紧盯着长槊,在被刺中一瞬间,头猛地一歪,长槊偏了数寸,擦着赵云的脸颊穿了过去!
麴义心中大寒,被武器逼近面门,生死一瞬,还能如此冷静闪避,他平生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麴义还想要横扫长戟,赵云却用头上铁盔硬生生格住槊杆,手中长枪已经往麴义面门扎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两马交错,电光石火之间,麴义此时脑子闪出一个念头。
完了!
他已经被对方长枪抢入中路,长戟来不及回拉,下一刻,自己脑袋就要被扎穿!
生死恐惧之下,他爆发了全部力量,双臂用力,猛压槊杆,搭住了赵云枪杆,将枪尖往下压去。
一声爆响,两马交错而过。
赵云收回长枪,盯着有些钝了的枪尖,默然不语。
麴义身子晃了几晃,似乎要栽下马去,终于还是努力坐稳。
麴义拨转马头,大笑起来:“今日你我平手,再打下去,恐怕误了公子的事情。”
“等杀完胡狗,你我再分个胜负!”
赵云听了,点了点头,算是同意。麴义转过头,把满嘴的血沫生生咽了下去。
他现在头晕目眩,能坐在马上,已经是强自支撑。
在那一瞬,赵云的枪尖被他压下数寸,但还是刺在了他的咽喉上。
要是麴义还穿着平时的札甲,此时早已是喉穿人亡。
偏偏枪尖恰好刺在了麴义喉部的铁环领上。
即使麴义拼命侧身,想要卸除力道,但冲击之下,喉头已经是受了伤,满嘴泛出血来,一时间坐立不稳,差点掉下马去,但命好歹是保住了。
麴义昨晚回去后,想起袁熙说的话。
真想和那赵云打一架,就换上环领铠。
环领铠也叫盆领铠,不同于札甲的是,其衣领部位,有一圈铁甲保护颈部。
当日袁熙想的是,按后世的说法,赵云喜欢照着敌人面门咽喉这些要害出枪,所以才随口一说,让麴义换了铠甲。
袁熙也没想到,这无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