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戈只能默默提高了三位奶娘的酬劳。
她忍不住扶额,她早该想到,一个平日里宠雪团无度的人,对待自己的儿子,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真是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嗯,王玄瑰亲手画的。
看他在安沛儿指点下,抱着软软小小一团的儿子趴在自己肩头,轻柔给他拍奶嗝,哪里看得出来,那个总担心自己成为不了一个好父亲之人的影子。
小孩子见风长,沈文戈出了月子的时候,那个皱巴巴的小猴子就长开了,圆胖圆胖的,眼睛溜圆。
都说儿子肖母,小家伙长得便颇像沈文戈,等他学会自己翻身,能坐得住了,王玄瑰就喜欢拿被褥围在床榻边,将他们娘俩一起圈在里面。
里面一大一小齐齐朝他望过来,相同的杏眼一起眨,那一刻王玄瑰心里是无比满足的。
他酷爱先亲亲沈文戈脸颊,而后在儿子挪过来小手拍他时,也亲亲儿子的脸颊,这还是沈文戈教他的。
“喵呜。”
雪团轻巧跃上床榻,再没有之前蛮冲姿态,翻过被褥,将自己团在了小家伙的身边。
小家伙有了雪团便不要父亲了,整个小身子趴在雪团身上,雪团也任由它闹着。
沈文戈用手撑了小家伙一下,省得他一手重重按上雪团,回头迎上他的亲吻,浅浅啄了两下,笑着推他,“别,孩子在呢。”
王玄瑰便只能用手抚着她的脸,与她额头相抵,倏而,她突然推开他,惹他一愣,就见她拍在小家伙手上,将小家伙拍的嚎啕大哭。
却是他没轻没重地薅雪团毛,雪团也不叫一声,任由他抓着,被沈文戈瞧见,打了他一下。
小家伙如今尚且分不出轻重,现在不制止教育,日后只会变本加厉。
沈文戈冷着脸,不让王玄瑰去抱他,同那个哭得凄凄惨惨的孩子道:“下次还敢不敢薅雪团的毛了?”
说着,她将小家伙的手心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堆黑猫毛,她指着猫毛,又重重打了他手心一下,“瞧瞧,你薅了多少下来?”
小家伙撒了一床榻猫毛,向王玄瑰张开了手臂,泪眼婆娑地求抱抱。
雪团也在他身前绕圈转着,一副要阻止沈文戈打他的模样,沈文戈伸出手指戳雪团的额头,“你还护着他,是谁把你的毛薅下来的?”
“喵呜?”
王玄瑰在床榻边,手已经不受控制伸出去了,瞧沈文戈已经教训完儿子,这才将小家伙抱了出来,又揉揉小手,又为他吹吹小手的。
小家伙搂着父亲的脖子,哭得一抽一抽的,委屈坏了,时不时看一眼沈文戈,立刻扭过头去不理她。
沈文戈被他的小眼神气着了,王玄瑰赶忙道:“他知道错了,不信你看。”
说着,他蹲下身,让雪团过来,雪团蹭一蹭他,又去嗅小家伙,小家伙瞥一眼母亲,再瞥一眼母亲,小心翼翼伸手在雪团背上摸了一把。
“喵呜。”雪团拿头些短句来了,就喋喋不休说:“好玩,母亲一起。”
“阿映知错了,母亲抱抱。”
沈文戈动动腿,想将这个小家伙弄下去,“母亲抱着雪团呢,抱不了你,你错哪了?”
阿映转身看向父亲,他也不知道他错哪了啊,反正错了!
王玄瑰伸手摸了一把儿子的发髻,说道:“出去玩吧,父亲给母亲认错。”
把孩子赶出去,王玄瑰接过沉甸甸的雪团,凑上去道:“知道你怕不安全,别人不放心,我你还不放心?我定是会将他看好的。”
沈文戈瞪他,就是因为是他,她才不放心,论两府上下谁最宠阿映,他要当第一,陆慕凝都只能屈尊第二。
她道:“你整日光明正大不上衙,御史又该弹劾你了。”
王玄瑰不在乎道:“总得给机会让他们弹劾两下,不然他们多无趣。”
看她挑眉,他紧接着说:“我不在工部,工部的人不知道多开心,省得瞧见我这张脸了,不管我去不去上衙,只要工部运转正常,随御史弹劾,圣上不会管的。”
说起工部,沈文戈道:“去西北那些人,我听鸿胪寺的人说,圣上有意让他们回来了?”
“正是,贸易区已经建成,圣上打算等西北再安稳安稳,这两年,将人都撤回来。”
沈文戈刚想问她兄姊是否能跟着一起回长安,就听见她儿子撕心裂肺哭了起来。
是阿映在外面扑蝴蝶,还抓着翅膀想进屋给他们两个看,结果拌了一跤摔倒在地,让蝴蝶飞走了,这会儿正在听见儿子哭了,立马跑出去的王玄瑰怀中掉金豆豆。
她是又叹气又蹙眉,“都说外甥像舅,阿映哪点像大兄了。”
安沛儿道:“娘子可不敢如此说,阿郎该气了。”
与此同时,一墙之隔的姜姝也在感慨,“都说侄子像姑,阿煜才三岁就这么坐得住,不想出去玩一下嘛?他哪里像他两个姑母啦?”
两位母亲齐齐叹气,而后想到了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