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完陆山河衣服, 宋悠不管他了,转身出了主卧,去看儿子。
陆凌刚穿了件小西装出来, 明明瘦瘦小小的人,穿起西装来却有种跟陆山河相似的冷峻气质,精神又好看。
宋悠看得不自觉地笑起来,走过去, 拉着他上上下下看了一圈,满意点头:“这件好看。”
转到少年跟前,她笑着征求他意见, “你自己觉得呢?会不会不舒服?”
“还好。”陆凌仰头看她一眼, 顿了下,再次开口, “屋里有个瓷人……”
“可爱吧?”宋悠眼里缀满笑意,朝他眨了眨眼,“跟杯子一起做的,我觉得很可爱, 可以放你书房里也能当着镇纸什么的。”
“可爱”两个字让少年耳根明显泛了丝红, 欲言又止地望着宋悠看了一瞬, 张了张口,却没说什么, 仿佛无奈似的妥协了,闷闷地“嗯”了一声, 不说话了。
那个瓷人, 他认得出来,是他小时候的模样。
她专门让人做的,就当镇纸就镇纸吧, 虽然他不画画也不写字,但书桌那么大,占不了什么地方。
正说着话,陆山河换了身墨色的衬衣从主卧出来,宋悠回头看着父子俩像是亲子装一样的套装,眼底笑意瞬间漫开了些,欣赏地来回看了一阵,随后扬声叫刘姨,让她也瞧瞧。
最后送过来的衣服让两人试了一遍,基本都比较合身,也挺符合父子俩风格,宋悠征求完父子俩的意见,大手一挥,都留下了。
四月的天已经有些热意,到晚上温度又变得宜人。
看完父子俩的衣服,回卧室洗漱了,宋悠拿了先前没看完的关于古代瓷器介绍的书躺进沙发里,慢慢翻着。
陆山河推开洗漱间的门出来,睡衣上衣随意搭在臂弯处,走过去。
他身上染着潮湿水汽,蔓延着笼罩着她。
宋悠从书页中移开目光,抬眼看他。
身旁沙发凹陷,男人将上衣随意仍在沙发靠背上,挨着她坐下来,伸手抽过她手里的书,落下的声音磁沉中带了几分不赞同:“光线不好。”
宋悠当着他的面轻哼了一声,也懒得戳穿他意图,由着他把书放到了一旁。
她拉着薄毯靠过去,头枕在他浸了湿意的胸腔处,手指划着他胳膊,轻声交代:“陆凌生日我问他了,儿子不喜欢闹腾,就咱们一家人在家里安安静静过好了。”
陆山河手臂自然而然地环过她肩胛,握了她肩膀,胸腔低颤地“嗯”了一声。
只要她在,无论怎么安排,他都可以。
宋悠也没指望他给什么建议,说完儿子的事儿,顺口便一起说了自己下周末的安排:“龚老师侄子那个瓷窑东西做得挺好的,人也踏实热情,是个好项目。之前就说了好几次让我们去现场看看,我跟岳老师约了下周末一起过去,到时候让陆凌跟我们一起,就当是出去春游散心了。”
这段时间,陆山河只要有空就去学校接她,她办公室那几个老师,他差不多都认熟了。
早前几次小陈老师对着他还有点儿望而却步的矜持,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地当着他的面开始讨论经济大势了。
投资龚旬瓷窑的事儿,她跟陆山河提过。
不过嘛……小七位数的投资,根本轮不到人家陆总费心思斟酌。
还是她瞪着他让他赶紧发挥发挥投资项目的专长,给点建议,他才跟她提了提可以跟地方文化宣传部门合作拍摄视频。
宋悠觉得这个建议可行,勉强满意,放过了他。
思绪有些飘散时,陆山河反手覆住她滑动的手指,低眸看她:“我让人定机票。”
宋悠动作顿住,指尖被握在他掌心里,怔了一瞬,好笑地嗔他。
她抽出手,扣着他胸膛轻拂,“就一天两夜的功夫,你别跟我们去了。”
顿了顿声,她手指摁在他身上,仰头亲了亲他颈窝,气息轻柔地解释,“本来就是做点儿兴趣爱好相关的小投资,你一去,外头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不合适。”
陆山河握了她手,默然看她片刻,沉缓着声音问她:“我去接你们?”
宋悠哭笑不得地望着他。
他说的接他们,那必定不是在机场接。
人都到了,被别人看到还不是一样的结果?
盯着陆山河看了半晌,宋悠无力地泄了气,头抵在他脖颈处,无可奈何地给自己作心理建设。
算了,他要跟着就跟着吧,反正也不是见不得人的秘密投资,别人爱怎么猜测就怎么猜测好了。
陆凌的生日正好在周中。
宋悠提前下了班,跟刘姨两人在家里做了个小蛋糕,把别墅里稍微布置了下。
去接陆凌的时候她顺便给几个男孩子们也带了点儿蛋糕。
也没请人到家里,就一家人简简单单的在屋里过了一次生日。
夜色笼罩中几人围在温馨光照的餐厅里,刘姨望着安静地闭着眼睛许愿的少年,眼眶一阵发热,又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