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谨就在他们旁边浇浇花草,听到“裴烨”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回过头确认了一遍,
“你们刚在说裴烨吗?”
乐乐眨着大眼睛迷茫地看向金谨,“爷爷,这封信上是说我的爸爸是裴烨。”
金谨回房间取了老花镜,戴上眼镜,把那封信从头到尾慢慢看了一遍。
信写得很短,寥寥几行字,
【你的本名不叫乔乐乐,你叫裴嘉曦,是裴烨的儿子,你爸妈已经去世了,就葬在崇川公墓,你爸爸是个好人,以后每年清明记得要去祭奠他。】
金谨读完信,愣了半晌,扬声把张砚书喊过来,
“砚书,你来看这封信,上面说乐乐是裴烨的孩子啊。”
张砚书正在院子里指挥着厨师往火锅里添食材,听到金谨的话,她也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金谨话里的意思,她把锅铲往桌上一扔,快步走到这边。
待张砚书也看完信,她和金谨的表情都有些微妙。杜晓若他们的好奇心早就被吊得高高的,乔安催促,
“这个裴烨到底是谁?你们快说说看,急死个人。”
张砚书放下信,答了乔安的话,“裴烨是金蝉上一任财务总监,他也是乔儒琨的好友,金谨那个时候和乔儒琨认识,还是经过裴烨认识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有了后来金谨给金喜珍和乔儒琨牵线的事。”
提起故人,金谨一脸感慨,
“裴烨是个金融大材,也是因为他的辅佐,金蝉才能有今天的辉煌。”
乔安问,“那他是怎么死的?”
“是车祸。”金谨答,“挺惨烈的。当时裴烨的车在高速上撞上一辆刹车失灵的重型卡车,引起自燃,尸骨都烧化了,勉强辨认出车上是两个人,应该是裴烨和他那个很神秘的女友。”
金谨陷入回忆中,平时克制的神情也变得有些脆弱。
他接着说,
“裴烨一直是单身的状态,但我偶尔听到公司的人说过,他有个女朋友,据说能耐很大,有人说她是个神婆,能预知未来发生的事,甚至还有人说她是外星人,反正什么离奇的说法都有,但因为太离奇,我也只是听听而已,总当是小年轻们开玩笑,从没当过真。”
“但之前确实是传过说裴烨有个孩子。他意外去世后,我还派人去找过这个孩子,一直没有什么确实的消息,这件事之后慢慢的也就淡了,没想到孩子居然到了乔儒琨的手里。还好乔儒琨念着和裴烨的旧友之情,善待了这个孩子。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金谨把乐乐牵过来坐到自己膝盖上,温暖的大手在乐乐头顶亲昵地抚摸,
“难怪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亲切,你身上那股聪明劲儿,和你爸爸一模一样,你数学那么好,电脑也玩得很厉害,你明明和你爸爸那么像,我怎么就没发现呢?”
乐乐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我乔乐乐的爸爸只有乔安一个人,别人就算再厉害他也没养过我,我这一辈子只会喊乔安一声爸爸。”
金谨被他逗笑了,随后又感慨道,“我们安儿把这孩子养得很好。”
张砚书逗乐乐,“那乔安以后是要跟我们金家姓的,不如也给你改名字叫金嘉懿吧,姓是你乔安爸爸的,就用你亲爸爸给你取的名字。”
“不要。”乐乐气得鼻尖都红了,大声抗议,“他根本不了解我,那两个字难写得要命,以我的语文水平,是要难为死我。”
乔安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你语文不好,你还这么理直气壮?”
金谨被这两个活宝一打岔,刚想起裴烨时的惆怅消散了不少。
裴烨是金谨最赏识的一个人,在他之后,金谨再没见过那么聪明的人。金谨抬手摸着乐乐毛绒绒的小卷毛,真好啊,有生之年还能亲眼见到另一个天才长大。
张砚书招呼着,
“走,吃饭去。是谁生的不重要,乐乐以后横竖都只能是我们金家的孩子,以后就在我们家里健康快乐的长大。”
“嗯。”乐乐使劲点头,还不忘提醒张砚书,“但是我是不会继承家业的,我以后要考公,麻烦让我爸和我妈快点生个能继承家业的宝宝出来,免得到时候你们要逼我。”
乔安满脑门黑线,“你既然要考公我能求你好好学一下语文吗?”
乐乐仔细想了想,“能啊,你求吧。”
乔安,“......”
杜晓若被乐乐逗得笑了好半天,刚走到餐桌旁,手机响了一声,她拿出手机,脸上露出讶异的神色。
居然是陈丁发来的消息。
她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联系过杜晓若了,杜晓若甚至都怀疑陈丁是不是已经投胎去了,她又突然发了信息过来,
【明天下午两点,去崇川公墓。】
杜晓若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明天崇川公墓这次会面,恐怕就是陈丁最后的道别。
在金家老宅吃过火锅,乔安的后备箱里有装满了张砚书给他们准备的秋梨膏和一些时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