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使,我把她带过来了。”
阿依莉扣响了镜殿的大门,大门被缓缓打开,月使的面容逐渐显现出来,昭昭看着她的脸一时间竟觉得熟悉。
“姑娘,好久不见。”
她那熟稔的语气让阿依莉觉得她跟昭昭倒像是旧相识。
“进来吧。”她转过身说了一句,阿依莉和昭昭跟着她的脚步走了进来,这是一座空荡且大的宫殿。
进来之后几乎看不到任何摆设,只有一尊偌大的月神像立在殿内,那月神低垂着眉眼,看不清面容。
前面的月使带着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推开了另一扇门,雕花木门被缓缓推开,一盏盏琉璃灯盏照亮了整个房间。
她跪坐到一张垫子上,伸手示意了下:“坐吧。”
她们两个这才坐下,月使从桌子上的锦盒里取出一把琉璃珠:“其实,王族的短命并不是诅咒。”
“什么?”
阿依莉听完她的话震惊的差点站了起来,还是月使伸了伸手说道:“稍安勿躁公主。”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贺澜王上是知道的,只不过是他们选择了与天神做交易,用寿命来换取楼兰的宝物罢了。”
贺澜便是阿依莉的哥哥,现如今楼兰的王。
阿依莉握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我从不信什么天神。”
月使看向她说道:“公主慎言。”她的语气严厉带着斥责,一旁的昭昭看着她,突然感觉自己记忆力也有这么一个人,只不过有些记不大清了。
“好了,那都是些往事了。”她转过头看向昭昭笑着说道:“我们现在不是正在寻求破解之法吗。”
昭昭总觉得她的笑透露着一种诡异的感觉,她悄悄握紧了兰达给的匕首问道:“所以您说的,唯有我可以破楼兰诅咒指的是什么?”
月使从垫子上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那串琉璃珠,我可以再看看吗?”
昭昭犹豫了下,抬起了手腕,那琉璃珠子在烛光的照射下,不似在阳光下那般盈透。
她抬起她的手腕仔细端详了下,满意的点点头,她果然是最适合的人,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都是最适合的人。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两位请回吧。”
她莫名其妙的动作和话语让阿依莉和昭昭都有些摸不准头脑,两个人对视了一下眼神,这便起身离开了。
月使看着那扇关上的门,将手展开,露出那一把琉璃珠,莹白的珠子里似乎还有着什么东西在蠕动。
兰达带着巴桑来到了阿依莉所说的月神宫,只见这里人来人往,人人手里都拿着一个小吊牌。
两人进了正殿之后,里面早已站满了信奉的教徒,他们虔诚的跪在地上,向着大殿上的那尊雕像叩拜。
巴桑在四处观看了下,凑到了兰达身边说道:“王,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雕像怪怪的。”
兰达早就注意到了,那个雕像的眼睛有些不对劲,直到一个信徒将自己的手心割破,血滴进了雕像面前的金碗里时,他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在出大殿的时候,他转过头又看了一眼那雕像的眼睛,昏暗的大殿内,那雕像的眼睛似乎像是活了一般,很轻的转了一下。
“先离开这。”
他说了一句,两人很快离开了月神宫,等回到阿依莉的小院时,她们两个也早已回来了。
阿依莉看见了兰达,上前几步问道:“怎么样?”
兰达越过她坐到了昭昭旁边,看见她毫发无伤的样子这才回阿依莉:“月神宫的那个雕像,不对劲。”
听到他说起雕像,昭昭将取下来的那串琉璃珠递给他:“你看这串珠子是不是也有问题?”
此时正是午时,阳光透过珠子,兰达将它放到眼前仔细看了下:“这里面好像有东西。”
阿依莉从他手里接过来珠子,看了下:“还真是,我去找玉石匠切开看看。”
“公主,镜殿的那座雕像,她的眼睛似乎会动。”
起先刚进镜殿的时候,她只注意到了雕像那低垂的眉眼,但那雕像太高太大了,她要仰着头才能看清楚。
若不是跟着月使往前走的时候她不小心回头看了一眼,也发现不了。
“月神宫的雕像,那双眼也会动。”
兰达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阿依莉只觉得有一股冷意爬了上来,这么多年,她去镜殿和月神宫的次数比待在自己府邸的次数都多。
可是她为何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两处雕像的眼睛竟然会动,她握紧了手里的琉璃手串,只觉得一阵心惊。
“我先去把这琉璃手串切割一下。”
说完,她小跑了出去,那背影带着急切,是对真相的急切渴望。
当天夜里,昭昭就做起了梦,那个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做过的梦。
“昭昭乖,阿爹带你去买糖葫芦好不好。”男人弯腰将一个小女孩抱起,她的手上挂着叮叮当当的银手镯,一双黑眸亮晶晶的看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