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没有理会她的哀嚎,琢磨了一会儿。
忽然问道:“照你这么说,我家的二亩水田也没法种了?”
“要是离官府近些,还能种,只是田亩税重,二亩水田连你自己都养不活。”
周五皱眉思索,这他么的是条绝路啊。
但是不管如何,自己还得去看看,主要那里是他跟独孤青萍约好的接头地点。
周五带了那娘俩,继续往前赶路。
他试着自己跟在牛车旁走路,可没走二里地,脚便疼的厉害。
没办法,只得再坐到牛车上去。
回头看了看那小跑跟上的孩子,竟然还能一路撒个欢。
牛车在崎岖的土路上晃悠着前行,一天下来也走不了多少路。
别说村庄,连个人烟都不见。
又见天黑,周五站在牛车上,往远处张望。
远远的一片荒草野坡,连棵树都没有。
眼见天黑的厉害,恐怕是个阴天,不是要下雪就是要下雨。
周五愁坏了,如果真是要下雨,那真是重回老子考核的状态了。
虽然以自己现在的体质冻不坏,但是这罪可是要受的。
梁女见他焦躁,便喊道:“找个地窝子,把车架上,可在车下躲避取暖。”
周五惭愧,老子还不如个农妇,这江湖路走的,让人无语。
实践证明,这农妇也不是全靠谱。
幸亏下的是雨夹雪,雨水不大,才没把窝在一个土坑里的两大一小三个人淹没了。
但是,他们仍然被大雪埋在了地坑里。
三个人都很顽强,粗麻布的衣服根本不抗冻,严寒却没能将他们冻死。
周五心里骂了无数遍这贼老天,还不如让自己醉死在冬青丛中呢。
又走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恶劣的气候和环境,让周五头发蓬乱,胡子拉碴,破衣烂衫,就像一个茹毛饮血的野人。
驾车的老牛更是瘦成了骨头架子。
三个乞丐样的人,踯躅在荒野小道中。
这是一道低矮的山梁,周五遥望前方,根本看不到村庄,更别说城池。
这种日子让他过的够够的。
“还不如别让老子穿越呢,一死百了,免得受这洋罪。”
他自顾嘟囔着,那对母子更是表情木然,只是机械地往前迈着腿。
忽然,周五扭头望向右侧山坡下。
距离他们里多路,有一群黑点在移动。
周五眼力好,能看清楚这是一群人,里面竟然还有骑着马的。
能骑马肯定非富即贵,跟自己这样的乞丐隔太远。
本不想在意,结果那群人正向他们奔过来。
时间不大,十多个麻衣汉子跟在一匹马后,截住了周五三人的去路。
马上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手里提了杆大枪,看了眼周五。
随即挥挥手,一言不发地调转马头,跑走了。
十几个汉子冲上几个人,手里拿了绳索,在周五的腰间绑着结。
还有人去牵牛车。
周五呆呆地看着他们熟练的动作,根本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也想动手,却发现这些汉子的穿着打扮,比梁女的丈夫们整齐的多,身体也精壮不少。
关键是手里的武器,棍棒单刀啥的都有了精致的模样。
自己到底是继续装农户还是不再隐忍?
是否先要搞清楚这些人的目的?
思索期间,周五和梁女母子被绳索串起来。
有人在前面拽着,后面有人用木棒驱赶着,向骑马跑走的方向行去。
周五一边走一边扭头去看梁女。
梁女满脸的黑灰,根本看不清表情,见周五回头看她。
“这是抓祭品的,咱倒霉了。”
一群汉子并不禁止他们说话,只是互相调笑着,往前赶路。
“啥祭品?”
周五更是懵懂。
“用咱们祭天,祈求风调雨顺,不发天灾。”
周五张着嘴,惊讶地问:“怎么个祭法?”
“听俺丈夫说,一般是在祭台上枭首,还有用火烧的。”
看她说的平静,周五不解地问:“你不害怕?”
“这半死不活的,还不如去当祭品,人家还能给口吃的。”
“用活人祭天?官府不管吗?”
梁女到了此时,对自己的生命已经绝望,听了周五的话,用白眼珠子瞅了他一眼。
“你以为他们是谁?”
我草,周五立刻心里头跑过一万头草泥马。
还没等他消化完这信息,身上就挨了一棒子。
一个汉子喝道:“老实走道,乱说什么!”
周五扭头怒视那人:“俺是农户,身上有路引。”
另一个汉子听了他的话,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