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帅吃了一惊,喝道:“谁?”
但见影子一闪,一团黑黝黝的东西落在身前。
那是一只黑蛤蟆。
“又是你!”
孟帅登时认了出来,这就是上次在厨房里现身,引他进入黑土世界,然后又消失了的那只蛤蟆。
那蛤蟆蹦了两蹦,道:“就是我,还记得我吗?”
孟帅刚要点头,突然惊道:“慢着……你会说话了?”
那蛤蟆待要仰头,无奈它没脖子,只好作罢,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你都会说话,何况金蟾子大爷?”
孟帅吁了口气,他倒不是特别吃惊,毕竟知道是自己黑土世界里的蛤蟆,不能以常理视之,喃喃道:“上次见你时,你不是还咕咕叫吗?”
那蛤蟆略带得意地说道:“你难道生来就会说话吗?我当时初开灵智,哪知道你们这些人的言语?也是我聪明绝顶,几日的功夫,已经说得一口流利人言。说到底,是你们愚蠢,言语简单,一学就会。”
孟帅听得十分不入耳,道:“学人话还洛里啰唆,真是要饭的还嫌饭馊。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那蛤蟆道:“你猜。”
孟帅顿了一顿,随手抄起桌上留做纪念的半拉竹枪,道:“爱说不说,谁跟你这逗咳嗽?”说着挥了出去。
那蛤蟆后腿一蹬,蹦到孟帅脑袋上,道:“好心当作驴肝肺,我有心指点你一条明路,省了你好大的功夫,你却狗咬吕洞宾,真是活该倒霉去。”它个头虽小,声音却大,仿佛一座小钟,敲得孟帅耳膜“嗡嗡”作响。
孟帅道:“你指点我一条明路?怎么指点?指点了与你有什么好处?”他没来由的不爽这个蛤蟆,总觉得它来的诡异。
那蛤蟆道:“是你自己太笨,笨的连我也看不下去了,这才出来指点你一下。我说,你不知道自己带着宝山吗?”
孟帅稍微平息了一下情绪,把那女子的尸身放下,坐在椅子上,道:“你说那黑土世界?”
那蛤蟆道:“就是那个。要说以前你不得其门而入,上次我已经带你进去过了,你怎么就没想着自己再去第二次?没见过你这样的傻瓜。旁人要是有你这样随身带着世界,就算我不领着,早自己想办法进去了。你倒好,还等我请你来了。关系到你的终身大事,你冷艳高贵个屁啊?”
孟帅被他说得又是好气又是汗颜,道:“我什么叫冷高了?我上次去了,不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吗?里头就有一个吃人的树,我进去干什么?”
那蛤蟆道:“好处?你这是念完经打和尚,吃饱了就骂厨子,好处给你吃了,抹抹嘴你就不认账了?”
孟帅道:“操,你不是刚学会说人话吗?从哪儿学了一嘴的片儿汤俏皮话?我吃什么了?”
那蛤蟆道:“你不记得了,不是装傻?好吧,那就是真傻。智慧果……不是被你吃了?”
孟帅“啊?”的一声,道:“就是那树上结的果子?”
那蛤蟆道:“不然呢?我说你真够可以的,自己的身体换来的东西,你居然舍得给别人吃,说你是义薄云天,舍己为人也不为过。”
孟帅道:“我自己的身体换来的?”
那蛤蟆道:“不是吗?就算是世界树,也不会白白给你那些精华的。”
孟帅道:“慢来,你先一样一样的说,世界树是不是就是黑土世界的那棵树?”
那蛤蟆叹了口气,道:“和你这样智商低的,说话实在是累。你既然什么都不懂,我勉为其难给你解说一二。据我研究,你所带的……”
孟帅打断了它,道:“好吧,你要解说,就先跟我说,你是干什么的?”
那蛤蟆一怔,道:“这是重点吗?”
孟帅道:“当然是重点。你说说你的来历,你是这黑土世界天然孕育出来的,是被人封进来,还是无意中跳进来的?你原本不会说话,可见是刚开了灵智,不是什么大有来头的人物。你又说据你的研究,看来你也不是天生就知道那世界树是什么。怕这个土不土洋不洋的名字,说不定都是你随便取的。倘若你也不过是外来者,自己研究出来点东西,要强自灌输给我,那你的话我就要打折听了。”
半晌后,那蛤蟆张口道:“我说你怎么脑子不够用呢,原来都用在这种地方了。罢罢罢,我来说吧。我确实不是世界树那一家的,我是黑土地那一家的。”
孟帅道:“这还分家?”
那蛤蟆道:“我从出生就在你脑海中那片黑土地上,据我的记忆,我是从石头直接化形的,无父无母,天生天养,五行属土。”
孟帅道:“出生的时候有没有两眼冒金光,直通天地?”
那蛤蟆道:“倒是没有。虽说是化形,但我一直趴在土地上,不吃不喝,不动弹,就这么过了不知多少岁月。直到有一天,有一颗种子砸下来,就是那世界树。”
孟帅道:“是先有的黑土地,后有的世界树。”
那蛤蟆道:“说得再精准些,是先有的黑土地,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