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那小白眼狼的样子就知道他又饿了。
程丽对此嫌弃不已,这小屁孩每顿吃的比她都多,究竟是怎么做到每天还喊饿的?
难道那些粮食都吃进狗肚子里了吗?
本来说好当宵夜的饼子也给小白眼狼吃了,本以为能熬到中午。谁知道,这小屁孩大早上就一副快饿晕过去的样子!
“你又饿了?”程丽垂死挣扎道。
她多么希望小屁孩摇头。
可是,小屁孩听完她的话忙不迭点头,“娘,你终于醒了,我好饿。”
那个爹有和没有一个样,从不会关心石头。
石头靠着亲娘和继母才能吃到饭,所以格外会讨好人。
“娘,你昨天做的饼子真好吃,我还想吃。”
我还想吃蛋黄酥呢,想有用吗?
程丽没好气道,“家里没面了,你凑合着吃吧。”
何石头连忙表态,“娘你做什么我都喜欢,真是辛苦娘了。等我伤好了,我每天都给娘做饭,娘就不用再早起了。”
这一口一个娘叫的别提多亲热了,让不知情的人听见,还以为程丽是他亲娘呢。
小白眼狼虽说可恨,可他如今才五岁,又断了腿卧病在床。
程丽再不照顾他,他说不得就要饿死在床上。
若是强行下床干活,只怕将来会是个瘸子。
小白眼狼虽然黑了点,但胜在五官底子不错,说不得将来能长成个帅哥。
万一成了个瘸子,岂不是浪费?
程丽虽没什么爱心,但基于人道主义精神,还是认命的去灶房给小屁孩做了早饭。
小屁孩活像饿死鬼投胎,不管程丽做的饭多难吃,他都像恶狗扑食一样三两口吃完。
程丽无语凝噎,“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突然,一阵突兀的敲门声响起,程丽正欲起身查看,被小屁孩拉住手臂,“别开门!”
“怎么了?”程丽奇道。
五岁的何石头面色不佳,“别开门,等何大回来。”
程丽虽然不知小屁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还是听话的乖乖坐下,“好。”
那阵急促的敲门声一直持续了一刻钟才停歇。
程丽被敲门声搞得心烦意乱,又看小屁孩坐立不安,频频望向院外,急道,“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你把我急死了!”
何石头无法说出藏在心里的猜测。
虽然继母身体里已经换了个女人,但是她始终还是个女人。
只要是女人,听到这种事情就没有不怕的。
“你去找个防身的东西,说不定等会有人会对你不利。”石头考虑再三,决定不再隐瞒,直接说出了上辈子发生过的事。
上辈子,继母就是因为受了恶人欺辱,被毁了清白,才跳河自尽的。
而现在,站在他身边的这个女人,对他有大恩,她绝不能像继母一样受辱死去。
石头现在的申神情一点都不像个孩子,反而像一个运筹帷幄的成年男人。
程丽不敢大意,她飞速跑回主屋拿了和榔头,又跑到厨房拿了唯一一把菜刀才跑回石头的房间。
一大一小两个人都屏气凝神,趴在窗户口看外面的动静。
敲门声消失后,仿佛世界又归于平静。
程丽等了半晌没听到其他异响,凑到石头耳边小声道,“那人是不是走了?”
“不知道。”
石头实话实说。
上辈子的事有许多都与这辈子不一样了,比如继母,比如父亲,比如他自己。
上一世,他的腿没有请大夫,所以落下病根,做了一辈子瘸子。
被人明里暗里嘲讽他不良于行乃是恶事做多了,上天给他的惩戒。
这群只敢在背后议论他的小人,找不到他的任何把柄,只能拿他残缺的身体说事。
彼时,年方三十八岁的关翊谦已是当朝重臣,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也是后宫最受宠的宸妃娘娘的义兄。
关翊谦直到死,也没让任何人看过他的伤腿。
他在贫穷落魄低微时受够了白眼和冷落,受够了欺凌和嘲笑。
那些稚童和乞丐肆无忌惮的用棍棒用用石子砸他的伤腿。
让关翊谦几十年来都郁结于心,难以释怀。
这条伤腿带给他的痛苦和苦难刻入骨髓。
即使他后来改头换面,身居高位,可是,只要旁人对他的伤腿撇那么一眼,他心里就会颤一下。
这种条件反射似的感觉无法根除,即使他曾聘请天下名医为他碎骨再生,也始终治不好那条自他五岁起就断了的腿。
碎骨再生可以把他外翻的腿骨掰回原位,但是断腿却无法根治。
所以,天下皆知,那个赫赫有名的关翊谦是个跛子。
幸好,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个走路有些慢的跛子,而不是个怪物。
若是让皇上和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