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屋内的灯在许弈扣动扳机那一刻亮起。
他杀了潭非濂。
这个认知在许弈脑海回旋。
旋即是此生都不曾有过的心悸。
慌张闷怔。
那一刻许弈好像意识到掩藏在深处的怪异情绪,掩饰的太好连自己都能骗过。
他对潭非濂的心悸不全来着对画面的恐慌,是跳脱与生与死的另外一种认知。
许弈看清了面前的画面,韩肆白奄奄一息地半靠在墙面,额头,脸颊,颈侧乃至手腕都有血迹,额头的血渍往下淌入眼眸,韩肆白一侧的眼球血红,颈侧的有一圈明显的红痕,整个人看起来在窒息边缘!
“呼……”
许弈听到了韩肆白濒死般的呼吸声。
许弈的那一枪打在了潭非濂肩膀位置。
没有伤在要害。
但枪支是改造过的,子弹头上有麻醉剂,倒地的潭非濂是已经昏死的状态。
许弈无法过多的考究自己刚刚开枪时的心境,想的太多,会让他认不清自己。
灯不是韩肆白打开的,更不是许弈,而是在潭非濂倒地的那一刻亮起。
那瞬,潭非濂敛目与许弈对视的眼神定格须臾。
许弈呼吸一窒。
他收了枪往两人身边走去。
韩肆白咳嗽了一声,口腔内的血渍喷咳了出来,“咳咳……咳……”
韩肆白劫后余生般长舒了一口气,嘴角的血液往下流淌,面色却轻松了下来,“许弈,我说的没错吧?”
“潭非濂,不能留。”韩肆白说。
他垂目看向地上的潭非濂,眼底探究意味浓厚。
以潭非濂的速度,子弹可以轻松躲过,之所以刚刚没躲。
是因为看见了开枪的是许弈。
狂躁期的潭非濂是有意识的。
刚刚他的眼神以及全部的情绪韩肆白统统尽收眼底。
不甘与恨意,痛苦与委屈。
韩肆白看清了潭非濂的全部情绪。
他当然不会告诉许弈。
韩肆白笃定许弈此刻的状态考虑不了那么多的事,潭非濂本就该死,他也不会为了一个险些要了自己性命的人说话。
“再晚一点,就应该是你给我收尸了。”韩肆白的话闷着,不细听已经是不太能听的出来的程度。
“你先别说话了,节省点体力。”说着许弈眼神落在地上的潭非濂身上。
人确实是晕过去了。
许弈也想不出来潭非濂为什么会对韩肆白有敌意。
他思忖着,唯一的可能便是因为韩肆白在潭非濂在实验室的时候与他打的交道最多,既然有恨意,憎恨研究自己的研究员在实验体眼中没什么不对。
许弈走到韩肆白家的储存柜,从中拿出医药箱。
他撕开了韩肆白的衣衫给他简易包扎了一下。
“潭非濂弄出来的伤口不便去医院,只能委屈你一下了。”许弈半蹲在地上快速地给韩肆白包扎。
“如果我说我刚刚为了自保,报警了呢?”韩肆白突然开口道,他眼神波动观察着许弈的双眸。
许弈给韩肆白包扎的动作停下,就要起身,“你说什么?”
看出来许弈眼神中的冷意,韩肆白拉住许弈,“开玩笑的。”
许弈拉扯纱布的动作重了些,韩肆白萎靡地靠在墙面,“你脖子上的伤也是潭非濂伤的,对吧?”
他问的轻松,试探意味却极其浓烈,“为了避免你日后的麻烦,你现在应该杀了这个实验体。”
韩肆白瞥向被麻醉的潭非濂,眼底阴鸷,说:“下次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说着韩肆白一把夺过许弈腰间别着的枪支,用仅有地力气抬起对准了潭非濂的额头!
放肆的风划过许弈发鬓,枪支掏出的弧线在刻画生死。
韩肆白将自己的手抬起让许弈清清楚楚看清上面的血迹与兽爪抓出来的狰狞伤口。
韩肆白手上的血迹滴落在白色的瓷砖上。
“啪嗒……啪嗒……”
血渍低落的啪嗒声在许弈耳畔放大。
韩肆白的声音再次传来:“我是狼鹰队出来的高级特训手,许弈,你说刚刚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是不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