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跟黄蓉一路骑行,朝着郢州的方向进发,行至半途,狂风突然大作,官道两侧的树木在风声中摇曳不定,发出沙沙的声响。
宁远仰头观察天色,只见前方的天空已被乌云笼罩,用不了多久暴雨将至。
“我们先找个避雨的地方吧。”宁远建议道。
黄蓉点头应是,她回忆道:“我记得前方不远处有个村落,我们再往前走一段路就到了。”
宁远闻言,轻挥马鞭,马儿似懂人意,蹄下生风,速度愈发加快,果然,不久后,一个荒凉的村落轮廓隐约出现在视线之中。
然而村中却是寂静无声,显然已经荒废多时。
这个地区位于战区交界处,原本是繁华之地,蒙古铁骑的入侵,迫使无数村民背井离乡,前往内地寻求庇护。
因此两人沿途所见,多是断壁残垣,一片荒凉的景象。
两人寻得一处宽敞的宅邸,进入其内以避风雨。
暴雨很快如期而至,如注如倾。屋外的世界被密集的雨幕遮蔽,一片朦胧不清,屋内也显得昏暗。
宁远找到一块还算洁净的抹布,将椅子上的灰尘拭净,然后扶着黄蓉坐下:“你先稍事休息,我去烧些热水来。”
黄蓉却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坚定与认真:“不必了,我已恢复了些,这些琐事我自己来便好。”
宁远说道:“你身体还很虚弱,需多加休养。”
黄蓉浅浅一笑,摇了摇头:“无妨,还是让我来吧,我已经习惯了照料生活起居。如果你对我太好,我会被惯坏的。”
宁远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有时候,女人也是需要被宠溺一二的。”
黄蓉闻言沉默了半晌,终是轻轻叹了口气:“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言罢,她起身去寻水壶,准备烧些开水。
宁远静静地看着黄蓉忙碌,当水壶中的水开始咕嘟作响,他变戏法般取出了之前在客栈买的烧饼,掰碎了放入滚烫的热水中,化为一碗香浓的泡馍。
“你这食物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黄蓉观察着宁远的举动,她曾两次目睹宁远神秘地从未知之处取出丹炉炼丹,内心的好奇早已如被点燃的火焰,熊熊燃烧。
此刻,又见他凭空变出烧饼,再也按捺不住那份探究的欲望,双眸紧盯着宁远,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线索。
宁远捕捉到黄蓉眼中闪烁的好奇光芒,忍不住就想戏弄一番这位美艳的黄帮主。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调侃的笑意,说道:“你让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这其中的秘密。”
黄蓉闻言,顿时板起脸来,一双美目瞪着宁远,声音中带着几分嗔怒:“你爱说不说,稀罕么。”
尽管她努力装出冷淡的模样,但眼中的好奇却将她的心思暴露无遗。
宁远看着黄蓉那故作淡然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将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馍递到黄蓉手中,笑道:“来,趁热吃吧。”
黄蓉气恼地接过碗,低头吃了起来,但内心的好奇却如被猫爪轻挠,痒痒的无法自持。
她努力克制,却终究没能忍住,抬眼狠狠地剜了宁远一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娇嗔:“你倒是快说呀。”
这微妙的语气转变让宁远微微一愣,心中不禁漾起一丝涟漪。
他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却见黄蓉柳眉倒竖,似有发作的迹象,赶忙收敛笑容,温言安抚:“蓉儿,你误会了,我笑并非因为你,而是突然想起了一桩趣事。”
黄蓉顿时美目圆瞪,一拍桌子,震得碗中的汤汁都溅出了几点。她佯怒道:“好哇,合着你是来消遣我是吧!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说着便举起玉手作势要打。
然而宁远早有准备,轻松地握住了她的玉手,笑道:“息怒息怒,我收回刚才的话便是了。”
黄蓉被他搅得心绪烦乱,她算是发现了,这个外表看似随和的弟子,实则是满脑子都想占自己便宜的坏小子。
他之所以愿意拜入郭靖门下,恐怕也是存了不可告人的心思。
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
其实连黄蓉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昨晚会跟他喝酒?
或许,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都藏着一个不愿为人知的魔鬼,一旦遇到诱发的契机,便会蠢蠢欲动,再也难以压制。
黄蓉自幼失去母亲,由黄药师一手抚养长大,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东邪性格的影响,她的基因中潜藏着叛逆的因子。
少女时期的她,精灵古怪、特立独行,多半源于此。
然而,自从嫁给郭靖后,那个古灵精怪的少女仿佛消失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端庄稳重的黄帮主和事事操劳的郭芙娘亲。
有时候她都在想,自己到底深爱着靖哥哥什么呢?这份情感或许连她自己都难以说清。
是初次遇见郭靖时,他那手绢中压碎的点心?还是假扮小乞丐时,对方展现的真诚?或者都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