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弘遇面前静静站着一位眉目如画的美人,她青丝高高挽起一个发髻,眉宇之间还残留着一丝初为人妇的娇羞和万千风情。
哪怕这位权臣在初见陈圆圆时,已被其美貌震撼,如今再见,看见更美丽一分,又有别样韵味的义女时,依然无法自持地感到迷醉。
这是怎样一位绝代佳人,如诗如画,已经无法用世间言语去形容。
“圆圆,你,你怎会在短短一日之间,变得......”田弘遇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义女,声音中带着些许困惑。
陈圆圆垂下眼帘,避开义父的视线,内心涌起一丝不安。
她轻声道:“义父,不知您找我何事?”
“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你的发髻是怎么回事?”田弘遇回过神来,目光依然停留在陈圆圆身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陈圆圆微微一福,恭敬答道:“回禀义父,今日女儿前往寺庙祈福,归途中偶遇一位游方道士。他见女儿姿色不凡,驻足良久后叹息道:‘如此美人,实在是世所罕见。也罢,相见是缘,我便赠你一场造化吧。’”
田弘遇眼睛一亮,哦了一声,惊叹道:“天下竟有如此奇人异事,后来呢?”
陈圆圆道:“后来,他赠我一枚丹药,说那是可让人容颜永驻的灵丹,随后便飘然离去了。”
略作停顿,又道:“我原本对此事半信半疑,心想,那怕不是游方道士骗人的把戏。可女儿回想起他送我丹药后,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很是神异。我询问了护卫,他说那道士修为深不可测,非寻常人所能揣度。
“我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他为何要戏言加害于我。于是,女儿归家后,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服下那丹药,才发现自己的容颜变得更精致了,也是喜不自胜,如坠梦中呢。”
田弘遇眼中闪烁着炽热,激动得几乎语无伦次:“太好了!我的好女儿,你快告诉义父!那位游方道士姓甚名谁,可知他去了何处?”
他心头瞬间涌上无数念头,想到自己的女儿因年老色衰,渐渐失去了皇帝的宠爱,若能寻找到那位道士并获得神药,那么田贵妃就能重新获得恩宠。
陈圆圆被田弘遇看得有些不自在,心中忐忑不安。
她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轻轻摇了摇头:“女儿并不知晓游方道士的姓名,更不知他去往何处。这样的世外高人,能遇见一次已是天大的机缘,又怎敢奢望再次相遇。”
田弘遇闻言,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然而,他转念一想,也明白这世上的高人异士大多性格古怪,有些机缘确实强求不得。
不禁叹息一声,再次看向陈圆圆时,目光中多了几分犹豫。
他热衷于权势,加上身体老迈,因此对于美人并不怎么在意。之前四处寻觅佳人,无非是为了帮助女儿田贵妃巩固在宫中的地位。
原本,田弘遇打算将陈圆圆收为义女后献给皇帝。虽然对她的美貌颇为赞赏,但在权衡利弊之后,他还是决定将她送入宫中。
之前的陈圆圆未经人事,虽美丽绝伦,却总少了一份成熟的魅惑,如今初尝滋味,再加上无垢灵丹的洗礼,不论是心态还是身体上细微之处的改变,都让陈圆圆焕发出了致命的吸引力。
面对艳丽无匹的陈圆圆,田弘遇犹豫着要不要将她送入宫中,或许该留下来在府中当歌姬,然后用于结交各方权臣会更好些?毕竟如今宰相贾似道权柄如日中天,而皇帝昏庸无能,未必是自己最佳的选择。
一念至此,他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语气也变得温和:“圆圆啊,为父原本打算择日带你去临安,将你送入宫中。可经过深思熟虑,我深感皇宫中充满了明争暗斗,非是善地,你一个柔弱女子,在那种地方,怕会被吃的连渣都不剩。而且,一旦进入深宫,再想出来便难如登天,那与囚禁又有何异?
陈圆圆感激道:“多谢义父为圆圆考虑。女儿这些时日以来,也常自思量,深知自己才疏学浅,未必能得皇上的欢心,又恐笨手笨脚,一不小心得罪了哪个嫔妃,无端给田贵妃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女儿心中实在惶恐不安,怕难以承受这重任。”
田弘遇微笑道:“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如此甚好。我思来想去,觉得之前的想法确实欠妥。义父心疼你,怎忍心让你身陷险境?这皇宫我们不去了,你就留在府中吧。到时我再去寻些年轻女子过来,你负责训练,以后组建一个歌舞团,接待来访的贵客。”
陈圆圆心中一沉,听义父的意思,是要自己当歌姬侍奉贵宾吗,这跟在梨园又有何区别?
为了将陈圆圆献给皇帝,田弘遇掳了她之后,叫了一个产婆来检查她的身子,确认了仍是处子之身后,对她算是保护有加,而如今不知为何,放弃了将自己献给皇帝的计划,改为留在府中当歌姬。
陈圆圆后退几步,直到她的身后已经是冰冷的石墙,退无可退,才勉强笑道:“义父,圆圆自然愿意在您膝下尽孝。您若有任何差遣,女儿必竭尽全力,不敢有丝毫懈怠。只是,只是圆圆心有所属,怕是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