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苏醒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他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尝试慢慢坐起。这个微小的动作立刻惊醒了黄蓉。
“宁远,你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别乱动。”黄蓉忙起身,急切地说着,小心翼翼扶他坐起,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她眼中布满了因睡眠不足而产生的血丝,可喜悦之情已经满溢而出,扶着宁远的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又怕过于用力弄破了他的伤口,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陈圆圆这时也醒了过来,看见宁远的瞬间猛然坐起,喜极而泣,哽咽道:“公子,你没事太好了!这太好了,我,我......”
她双手紧紧地抓着宁远,有些泣不成声。
宁远轻轻地拍了拍她的香肩,安慰道:“我没事,生龙活虎着呢,你不要哭。”
又问:“我昏迷多久了?”
“整整一夜了,你现在感觉怎样?”一旁的黄蓉温柔地问。
宁远感受着体内澎湃的真气,九阴真经在他昏迷时自动运转,帮他修复了被战马撞出的内脏伤势。
“我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除了外伤,内脏的伤势已经基本恢复,调养几天就好。对了,青青呢?”
宁远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江边的芦苇荡旁,芦苇连成了一片,一眼望去,仿佛没有尽头,而江水滔滔从不远处流淌而过,旁边却不见青青踪影
“她应该是去寻找食物了。那丫头昨晚哭了一夜,等下她回来看到你没事,一定会很开心。”
陈圆圆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情深款款凝望着宁远好一会,才转而看向黄蓉:“夫人,我去烧些热水来。”
见黄蓉微微点头,她才起身走向远处去拾取柴枝。
宁远大感奇怪:“,她怎么喊你夫人?”
黄蓉俏脸微红,避开了宁远的目光,说道:“没什么,她爱怎么叫都行,有什么好奇怪的。”
内心却是有些尴尬,昨天宁远离开时嚷着说要钻她的被窝,自己也答应了,这些话语被陈圆圆听了去,原本也没什么。
毕竟以陈圆圆的阅历和兰心蕙质,想来是不会乱说的,她也不需担心这些话会传到郭靖那里。
可傍晚宁远归来后陷入了昏迷,三人手忙脚乱帮他处理和包扎伤口,又守了大半夜才睡去。
临睡前,陈圆圆却主动叫她夫人,跟她说:“黄帮主,你睡公子左边吧。”
在古代,左边为尊,陈圆圆这一举动要传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愿意称黄蓉为正室。
其实两人都明白,黄蓉嫁给宁远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然而,这两位聪慧的女子都很有默契地选择了避而不谈。
而黄蓉不知是出于什么想法,竟然也回应了陈圆圆,并睡在了左侧。这事也就算是两人之间的不再述之于口的默契。
可这种事情却是没必要跟宁远说。黄蓉想都不用想,以宁远那恶劣的性格,一旦发现两女间的约定,那家伙不得飘上天去。
宁远大事上或许明察秋毫,于这种微妙细节却没有过多留意,不然他要是知晓了两女之间的决定和默契,估计会哈哈大笑几声,左拥右抱,不知会爽成什么样子。
“蓉儿,我见你满眼血丝,想必昨晚没睡好,你还是躺下歇息片刻吧,我去炼制一些疗伤药。我的伤势已无大碍,你不必过于担心。”宁远立刻就喊上了,还挺带感。
黄蓉轻轻应了一声,却不再躺下。
宁远见状,知道劝说无果,便起身在旁边架起了丹炉,开始炼制“白云熊胆丸”。
这原是恒山派的疗伤圣药,而在《丹石残篇》中也有相关记载,其疗效甚至比恒山派的还要更胜一筹,虽不能做到活死人、肉白骨那般神奇,却也绝非寻常药石所能比拟。
不一会,陈圆圆抱着一堆柴木归来,黄蓉也捡拾了一些枯萎的芦苇,两人一同烧水去了。
宁远静静坐在一旁,看着她们忙碌的身影,火光在两女的脸上跳跃,映照出一片红霞,直是明艳动人。
他心想,为了自己的女人,自己于这乱世之中,怎么也得杀出一片天地来,给她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青青此时也回来了,她远远就看见了宁远,怀里的野菜也不要了,扔了一地,飞奔着跑过来,还被芦苇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她扑进宁远的怀里,撞得他伤口一阵火辣辣的疼。宁远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声音温和说道:“青青别哭,你的鼻涕都弄脏我的衣服了。”
青青原本哭得稀里哗啦,听到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地从宁远怀里离开少许。见他胸膛上一片干涸的血迹和自己的泪痕,又哪来鼻水了。
她泪眼婆娑,哽咽道:“公子真讨厌!”
随即又破涕为笑,拉着宁远的衣袖,低声道:“公子,昨晚青青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再也看不见公子了。我一直在为你祈祷,感谢菩萨保佑,你终于平安无事,青青好欢喜。”
宁远心中感动,凝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