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像。贺古倒是没好意思这样形容自己。
丰雾问起贺古,为何要偷祖柳的东西,贺古支支吾吾。贺家人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如今他做了偷人东西、抹黑家风的事情,要他怎么说得出口?
不过,不论他怎么支吾,丰雾都没有再说话,自然也没有松口,等他自己支吾够了,还是得老老实实交代。
“新、新东西……新蛊……这是祖……”贺古甚至不敢伸出祖柳的名字,只提了一嘴,继续说道,“又……出了新蛊,必、必定……害、害人……所、所以……”
靠着贺古零星字眼,丰雾还是听明白了。贺古之所以偷来这蛊虫,是因为这东西害人,万万不可让祖柳操控。只可惜这不过是贺古一厢情愿罢了,他倾尽全力也未能伤这蛊虫一分一毫,用尽了宝器也只是让这蛊虫暂时睡着而已。
更何况,祖柳制成新蛊,必定已经掌握了方法,即使新蛊难育,只要有方法在,假以时日,祖柳还是能再造出新蛊。
这蛊虫虽小,但其厉害不可小觑,且多半用于害人,法力再高之人,也难免会着了蛊虫的道。江湖早有传闻——新蛊出世,腥风血雨。
“新蛊何样?”
“是……虫、虫子……”贺古说着就要打开那球,丰雾两人都看着他,他手上一顿,解释道:“已、已经没、没事了,刚、刚使了法……子让、让它睡着……”
盖子打开,里面趴着一只通体黑色的细长虫子,无毛,光滑得很,看样子还有些肥……睡觉时身体随呼吸起伏,这让丰雾想到了一个与现在情形风马牛不相及的词——“可爱”。
细看之下,这虫子并非黑色,而应该是墨绿色,颜色深到近似黑色。
管它什么色呢!丰雾示意贺古盖上盖子,当务之急是贺古偷了祖柳的蛊虫,一旦被祖柳发现,真正的麻烦也就来了……
绝尘与丰雾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发现了这蛊虫周遭环绕的淡淡毒气与昨夜丰雾所遇蛊毒一模一样。只怕是,祖柳手上不止这一条虫子。
单是毒气便能乱丰雾心神,这蛊虫威力不能低估,祖柳手上再多,他也不会随意放弃任何一条。
丰雾盖上盖子,运功试了一下,这新蛊确实不简单,连他也未必能制得住这小东西。但奇怪的是,这蛊虫给丰雾的感觉竟是相斥又相融,真是怪哉!
“连昕,想我没有啊!”顾离在门外大喊,“砰”地一声,一脚踹开了房门,揽着项逸的肩膀跟个流氓似的大大咧咧走进来。
这一脚抬得刚刚好,正对着丰雾,还齐了他眼睛的高度,挡了个正着。
顾离放下脚踏进门,乍一眼看见丰雾,一下就腿软,后面那只脚拌了门槛直挺挺摔到了丰雾脚前,连带着项逸也被他拉倒在地上,正好压着了自己。
“擦干净!”丰雾大为不悦。
顾离赶紧翻身,推开项逸:“起来起来,赶紧起来!”起身之后衣服都来不及整理,抓起袖子使劲擦擦门上被自己踢了一脚的地方。
顾离擦着,还真觉得这件事不能怨自己,自己也没想到王爷就在这房里坐着……
直到擦得发亮,才敢对着丰雾喊了句:“三叔。”
丰雾看穿了顾离那点心思,还拿这件事不当自己的错,甩下一句给他:“不知礼数!”
顾离咬着牙,眼里透着不服,更让他难受的是项逸在一旁看着他,不用想,顾离都知道项逸在笑他。
“坐下。”丰雾命令道。
顾离鼓着气坐下,一言不发。丰雾板着脸看向躲在绝尘身后的项逸,后者懂得意思,也只好乖乖和顾离并肩坐在丰雾对面。
“在楼下听了什么?”
顾离项逸两人都要开口说话,又谁都不敢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人一句。”丰雾开口道。
两人确认了半天,终于决定顾离先说。
“那位兄台说大关山有不世出的宝贝!”
“说是当今世上人人都想要得到的。”
“不过他说那东西得到了未必是好事。”
“若是得到了……”项逸压低声音,“可以号令天下!”
顾离听得心惊肉跳,这话本就是谋逆之罪,却不知被多少人传了出去。暗暗观察丰雾,没见他有何反应,连忙接上话。
“若是去争,必定腥风血雨!”
“还说各大门派都有人去,除了贺兄一门。”这个可以理解,贺家什么宝物没见过,又怎会去凑这样的热闹。
两个少年捡着自以为重要的话说了,也不过那么三五句。
“想去?”丰雾这是明知故问,“想去”两字早就刻满了顾离和项逸的脸。两人连忙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
祖柳分明比他们两个都小,说话却能引人入套。三五句话勾起他们的兴趣,又告诉他们各家都会去争夺,看似是在说危险,实则从侧面验证了这宝贝的重要性。况且少年人血气方刚、天性好斗又争强好胜,越是刺激、越是不易得到就越能激起少年人热气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