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非濂只看着许弈不说话。
“怕啊。”潭非濂好似看够了。
“你会吗?”他问。
许弈从口袋中掏出针剂,这支药剂中有十分大剂量的镇定,和致幻剂,镇定是专门为潭非濂研发的,对他具有极大针对性。
许弈嘴角勾了勾,说,“不会。”
他抬起潭非濂的手臂,将针剂注射了进去,推送间便能明显感觉到潭非濂精神力逐渐涣散。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将这种药剂推入潭非濂手中,许弈抽出针剂到时候指尖轻颤了颤。
“老婆…我头晕……”潭非濂凝着眉看起来有些不舒服。
潭非濂抱着许弈蹭了蹭,力道明显在时间流走间变弱。
许弈看着潭非濂逐渐昏厥倒在了自己肩膀上,沉沉地呼出一口气。
许弈扶着人靠在门口位置,而后从掏出一把手术刀。
异种的脑核不在脑中里,而是生在眉骨上。
许弈转着手中的手术刀,灯光萦绕在上方莹亮杀人。
许弈俯身靠近潭非濂,薄唇没有感情的亲启:
“潭非濂,你真笨,妄想让一个人类爱上你。”
“愚昧至极。”
“这个世上的一切,都可以让我放弃你。”
“刚刚的药剂里面我加了很多东西。”
许弈眼神冰冷,他抬手捏住潭非濂的下颚,“高等异种的脑核,应该可以做很多事情吧?”
话语间许弈抬起手握着的手术刀便要往潭非濂额间划去。
刀片触碰到潭非濂额间的一刻,那双阴沉的眸睁开了!
因为药剂的缘故,潭非濂此刻脑袋浑噩。
异种昏迷后听见声音,当他听着许弈那充满恨意的话,宛若坠入海底窒息般撕裂地想睁开眼。
异种的恶会在顷刻间爆发,许弈所有的话都贴着潭非濂不可触碰的逆鳞游走,潭非濂眼底浮起杀意,又因为药剂的制幻效果,他看见的只有许弈戾气森然的模样。
潭非濂一把掐住许弈的颈脖,“你想杀我?”
“许弈……”潭非濂手上的青筋暴起,“你要杀我?”
许弈被掐着身子往后倾斜,最后整个人倒在地上,潭非濂浑浑噩噩地压着他,“我就知道我不应该留着你,杀了你,杀了你最好,杀了你你才能永远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潭非濂嘴角勾起,“变成尸体了是不是就听话了?”
“对不对?嗯?”潭非濂仰头的瞬间审判般宣定死亡。
“咳咳……”许弈难耐地咳嗽出来。
潭非濂不会杀他。
这是许弈脑海中无比清晰地事情。
他舍不得。
就算杀意沾满,他也舍不得。
许弈知道这可能是自己和潭非濂的最后一面,他只那么看着潭非濂,迷离间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却被潭非濂截住。
“我为了你,什么都能做,你却要杀我,许弈,你一开始是不是就这么想的?!”
许弈被掐着颈脖重重地呼吸着。
“当然。”许弈回答他。
潭非濂闻言手上力道加重。
“嗯……”许弈额间起了汗渍脚膝也不自觉地蜷缩起想呼吸更多空气。
“难不成……你还真以为……我会爱上一个异种吗?”许弈断断续续地开口。
潭非濂看着就要窒息的许弈,眼底猩红。
潭非濂呼吸越来越急促,呼吸间的粗沉好似裹着沙粒,他想杀了许弈。
杀了他就听话了。
凝望身下那张清冷的脸逐渐涣散。
潭非濂忽地松开了许弈,从别墅发了疯似的暴走了出去!
异种情绪会被激出两个极端。
喜欢与恶皆是如此。
许弈蜷缩在地面,脸庞已经红不正常。
潭非濂跑出去后他以最快的速度调整自己,旋即掏出手机拨打了林博士电话。
“他出去了,拜托您。”
“受伤了?”林越听着许弈不正常的声音关切道,“为了一个异种把自己都搭上了,值得吗?”
“值得。”
“他会恨你。”林越说。
许弈没回答,而是挂掉电话撑着墙面缓缓起身。
许弈吃了一颗药后出了门,门口一片寂静,看不到任何人,风带着落叶翻着飞舞。
“潭非濂,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们还能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