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普陀?股份有限公司发行。”
经文闪动了一阵,突兀地由另一句话替代:
“未加密版本由‘西河少女’发布,请随意使用。”
“西河少女……这应该就是破解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带破解署名的软件啊……”未加密版本这个词,倒是勾起来方白鹿“前世”的一些回忆。
……
过了一会,慈悲刀终于回了信息。
“方叔没事了,我准备下线。”
先是不断蠕动的眼皮归于平息:慈悲刀的动眼睡眠结束了。
随后他的手指一根根地抬起又放下,双腿忽然向前一抽——
他的三魂七魄终于重归肉身。
慈悲刀一把拔下灵窍里的神经管线。他脸颊苍白得像是扑了太多脂粉,嘴唇带着异样的紫色。他的眼白上满是细密如蛛网的血丝,眼珠不住向四面八方打量着。
他抬起胳膊——手掌不停抖动,就像装了赛车的马达——把两边眼睛都摸了摸,好似在检查着什么:
“镜、镜子。镜子!有镜子吗?”
慈悲刀一边神经质似地重复,一边用手在身上大力搓动,好像在清洗什么方白鹿看不见的污渍。
他把脸凑到一面显示屏前,借着屏幕的反射观察着自己的脸——
“没事了、我没事了。”过了半晌,慈悲刀喘了几口粗气,回答道。
轰——
轻轨轰鸣前行的声音从墙壁外传来:慈悲刀的工作间在一栋握手楼里,一旁便是轻轨轨道。
“呕——”
慈悲刀一听巨大的响声,伏地呕吐起来:未消化完全的食物争先恐后地涌出,乱七八糟地糊在地板上。
长时间深度神游过后,肉身对各种感官信号会非常敏感。因此经验丰富的骇客会选择在僻静地点进行神游。
但慈悲刀认为如果反其道而行之,可以减小暴露身份的风险。
“还什么自己在第五层思考……看你现在吐的……”
方白鹿蹲下身,拍动慈悲刀的后背。
“呜……方叔……”慈悲刀忽然拦腰把方白鹿抱住,眼泪扑簌簌地流下;“太可怕了……我差点就……”
……
方白鹿把大乌苏啤酒的瓶口卡好塑料桌沿,用手掌狠狠一拍:瓶盖应声而起,冰镇的瓶口漏出一丝白气。
“鑫源茶社”四个字像是一条游鱼,在桌面上转动不休。
这是一家经过“天官赐福”的自助茶馆,算是阿罗街里不多的体面去处。
看到慈悲刀把肚子里的存货都吐完了,方白鹿就干脆把他拉出来一起吃饭。
“……阴神出体?练气士?”
听了慈悲刀的描述,方白鹿狠狠灌了一口乌苏:“前世”他因为肝癌,不怎么饮酒。现在倒是可以开开酒戒了。
“嗯。”
慈悲刀用吸管抿了抿玻璃瓶里的乌龙茶汽水,用手掌摸了摸脖子:
“羊头人身,头很大。长得很奇怪,不像是正常植入的。”
他沾了沾汽水瓶上凝结的水汽,在遍布灰尘的桌板上写了三个字:
苍阳子。
“方叔……这家伙不好惹,我斗不过他。”
慈悲刀紧紧握住乌龙茶汽水的瓶颈,手指惨白的皮肤透着红色。
“要不是后来……后来……呕!”
他刚喝进肚子里的汽水又吐了一地。
哔哔哔——
桌角边的发射器射出一道彩光,用光洁地板的全息图像遮住了地上那一摊淡黄的污水。
“难怪踩在地板上的脚感都那么怪,合着连架扫地机器人的成本都要压缩……”
“反正后来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记忆体。”慈悲刀咳嗽了几声,缓解液体呛进气管的难受;“方叔你有没有听过几句诗?”
“异哉,异哉。吾哀世愚人,不识冥中神?”
“怎么听着跟邪教的祷文似的……”
方白鹿摇摇头,练气士的这些东西他还真不知道,估计要咨询一下安本诺拉。
“唔……还有一句。方叔,性感荷官在线发牌是什么意思?你有……”
噗!
慈悲刀还没说完,方白鹿刚喝进嘴里的啤酒全喷到了他脸上。
“哎,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刀仔,你从哪里听来这句话的?”
慈悲刀拿下满是酒水的黑框眼镜,用校服擦拭起来:
“这是那个练气士的思维拷贝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用倒序说的。还有几个字我搞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什么新葡京?”
“……新葡京……?”
“刀仔,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慈悲刀的脸拧在一起:那是一种把惶惑、惊疑、痛苦、恐惧混合熬成一锅浓汤的表情:
“我……我不知道,我把画面从记忆里删掉了……那是种很奇怪的颜色……”
“还有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