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托斯失踪了。
原因大概有可能是为了钓鱼喂猫。
这批临时征召起来的修士本来彼此就不熟悉，更不可能拥有正规军队那种组织纪律性，再加上穆勒神父的放任态度，这些因素相加起来所造成的问题就是，在桑托斯失踪的当天，竟然没有人意识到他的失踪。
直到第二天跟他同睡一间客房的修士发现他彻夜未归，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只有雅克隐约猜测到了桑托斯的去向，这个不着调的胖子脑回路不怎么正常，总是心心念念想要拿鱼去逗猫，但是在城里又找不到卖鱼的摊位。雅克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似乎听他嘴里念叨着，要去河边钓鱼。
这座城市附近有河流吗？
雅克来的时候并没有印象，但从理论上来说应该是有的，毕竟人类总要逐水而居，没有河流就发展不起农业和牧业，更不可能出现人口这么密集的城市。
但是等他去找穆勒神父的时候，当地的政府官员已经赶来了。
外国传教士失踪或者遇害会造成很恶劣的影响，当地官员对此非常紧张和慎重，但同样也很无奈，因为城市治安非常良好，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强盗劫匪，而且传教士自己都说不清楚同伴到底是怎么消失的，完全没有任何线索。
当着这些一脸严肃认真的明国官员的面，雅克实在是张不开口。他完全能够想象到明国人的反应，也能想到这件事被传扬开来之后，会对今后的传教事业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
等到明国官员离开之后，他才把自己心中的猜测小心汇报给了穆勒神父。
“一只黑猫？”
穆勒神父的视线转向窗外：“你是说外面那只吗？”
雅克心中一惊，紧走两步来到窗前，顺着穆勒神父的视线向外望去。
果不其然，他又看到了那只黑猫。
这基本上是不可能认错的，因为那只黑猫每天都固定趴在驿站对面，也就是县衙门口的墙头上的同一个位置，装出一副懒洋洋晒太阳的样子，实际上两只眼睛却一直盯着传教士们的动向。
桑托斯曾经试图用酒店买回来的漕溜鱼片去勾引它，未能得逞，新鲜的牛肉最终也宣告失败。这让桑托斯和雅克越发确定它不正常。
“它一定接受过严格的训练，普通野猫是不可能拒绝生牛肉的。”
唯有这句话雅克觉得桑托斯说得完全正确。
“雅克神父，你对于明国本土的传统宗教信仰有多少了解？”
耳边突然传来穆勒神父的声音，雅克回过神来，不明所以道：“您说的是佛教还是道教？我都不了解……”
“我说的是孔子建立的儒教。”
穆勒神父平静地说道：“既然你不了解，那我就直接告诉你结论吧，大明帝国的国有建筑拥有天然的驱魔属性，包括皇宫、官员宅邸和行署。比如我们现在居住的旅店，以及对面的市政厅都有内外三层防护，任何妖魔鬼怪都不能轻易靠近。”
在哪儿？
雅克很想问，但又怕给穆勒神父留下自己浅薄无知的印象。
但是他真的没发现。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担心那只黑猫，也许它确实有点问题，但在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女巫会训练黑猫作为使魔，普通人也可以训练动物完成一些简单的工作。”
穆勒神父语重心长地说道：“至于桑托斯，我想他可能是遇到了一点麻烦，明国的官员已经向我保证会竭尽全力去寻找他的行踪，出了这种事情他们会比我们更焦急。你现在还是应该把注意力放在传教工作上面，我希望你们能在一个月之内筹集到建造教堂的善款，等到我们的教堂建设好之后，到那时吾主的光辉将笼罩这片大地，你们就再也不用担心邪魔的侵扰了。”
“一个月之内筹集善款？”
雅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穆勒神父，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从不用主的神圣使命来开玩笑。”
穆勒神父认真地说道：“我知道这很困难，所以才要求你想办法去解决。雅克神父，你要面对的不是巴西热带雨林里面的食人生番①，也不是象牙海岸上的原始部落黑奴。这里的人民已经被他们的皇帝调教得非常温顺，既无知又可爱，想必你早就深有体会。所以拿出你在神学院里学到的东西让我看看你真正的实力吧，如果你表现足够优秀的话，我会考虑向梵蒂冈推荐你担任明国山西行省的地区主教。”
雅克愣了一下，立刻点头说道：“如您所愿，我一定竭尽所能……但要是按照您的计划安排，我们必须借助当地政府官员更多的力量……”
穆勒神父笑道：“如果能将他们发展成为教友，那就不需要说这么见外的话了。”
瞧您这话说的，就跟我是耶稣亲儿子一样人见人爱似的。
雅克在心里默默腹诽，但表面上还是要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上司要抬举你的时候你最好当真，虽然人家不一定当真，但如果你不当真的话，那可想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