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脾气很好吗?”沈戟扭头看她,目光撞上她温柔的笑眼。
他们离得很近,林宝初微微侧身面向他,小小的身子缩在小板凳上,单手托着下巴,歪着头看他。
那模样,娇娇的、小小的,火光在她脸上跳跃。
她嘴角带笑。
沈戟疯狂心动。
手里的挑火棍都拿不稳。
“你知道吗?你这样的,在我们那里很受欢迎。”林宝初打趣他。
沈戟不信,自嘲地笑了一声:“是吗?”
盛京城哪家姑娘会喜欢一个无权无势的庄稼汉?
“当然了!”
林宝初伸出巴掌数他的优点,“你长得高、人好看、脾气稳定、又努力又上进,还不大男子主义,特别宠妻,女孩子很喜欢你这样的。”
“我不要别人喜欢。”沈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道:“我只要阿宝喜欢。”
妈妈呀!
这个男人!
无意中的情话最撩人了!
林宝初一个现代人也扛不住,心动不已。
她发现沈戟的耳朵比她的还要红,她故意逗他:“那你喜欢我吗?”
此话一出,沈戟像是被人戳破心思般,肉眼可见的慌乱了。
一下假装挑灶里的火,一下假装添柴,一下又起身去摸锅里的水。
说话也结巴了,“水、水热了,阿宝洗澡。”
说完,他找不到事情做了一样,逃了。
“我去刷浴桶。”
“我昨天刷过了……”林宝初冲他的背影喊。
只听他远远回一句:“我再刷一次。”
“……”不就一句话嘛,他至于吓成这样?
……
丰耕县的丰收日到了。
林宝初的稻子比其他人熟得快,县衙的稻田丰收的时候,来了很多人围观。
他们都想知道,林宝初的插秧种地法,一亩地到底能有多少收成?
“你们看啊!”
田埂上有人指着一个方向,惊呼:“那稻穗那么沉,金灿灿的。”
“可不是!我做梦都不敢这么做,一整穗的稻子,居然没有一粒空的!”
“这米煮出来的饭,一定香极了。”
田埂上,百姓们痴痴地望着田里的稻子,感慨的同时,又眼红得不行。
他们恨啊,恨这不是自己的田。
还有不少村民,已经提着篮子,跟在收割后的稻田里捡掉下来的稻穗和稻粒了。
今天捡的这些,够他们煮好几顿白粥吃。
衙门在十二村的田也在同步收割,各村村长负责监看。
县衙的公堂、长廊,还有大门口、后院,只要能晒到太阳的地方,全都晒上了稻子。
晒一茬,收一茬。
空了七年的衙门粮仓,满满堆满,堆不下。
丰耕县大丰收的景象,不仅吸引了本县的百姓,也令丰织县的人驻足观望。
“这哪是流放的蛮夷之地啊,盛京城外的良田也不过如此了。”
秋高气爽的蓝天之下,金黄的稻田里,晒得黝黑的庄稼汉们正在整齐收割稻子。
风吹来,满是丰收的喜悦与稻香。
如画一般的丰收场景,他们数十年未得窥见。
今日算是有幸见到了!
林宝初也在地里,她一手抓着稻禾,一手滑动镰刀,衣服上沾了大大小小的稻叶和稻粒,还有一些田里的小虫子。
她不甚在意,只享受这满眼金黄。
沈戟在她旁边。
他比她更高兴,傍晚收工了,他都舍不得回去。
十年了,他终于做了一样有回报的事情。
“好了,快回去吧,天黑了。”
林宝初伸了个懒腰,活动僵硬的身体,“想好咱们的粮食运送到哪个州府了吗?”
债还是要还的。
这批粮食有部分要送去接收税粮的州府,由州府粮仓入账、保存,再把情况以折子的方式送回京城朝廷。
早在割稻子第一天,林宝初就问过他这个问题。
沈戟还在犹豫。
按理说,税粮应该运送保存在离之最近的粮仓,但沈戟不想把粮食放在最近的青州府。
青州府粮仓的背后,不是他支持的人。
“绕段路,咱们去池州府吧。”
“你决定就好。”
林宝初不知道其背后的弯弯绕绕,只要他愿意,池州府也好,青州府也罢,她都听他的。
丰耕县今年的税粮,最终决定送往池州府。
而丰耕县县衙没有衙役、没有车马,运送粮食全靠百姓众筹,自发护送。
“林姑娘,这是我家的马车,再加上李掌柜家的牛,能驮几石粮食。”朱金华把自家没有马的马车送来。
“这是我家的板车,你们也拿去吧。”李余还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