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长风,后天的比赛,你必须输。”
“用不着你提醒我!”
靳长风挂掉电话,整个人顿时像卸了气的皮球,靠着电梯墙缓缓蹲下。
打假球?
这个向来最令他鄙视的事情,竟马上要发生在他身上了……
靳长风突然间觉得自己很可笑。
在门口调整了近半个小时,他仍无法提起精神,连强颜欢笑都做不到。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期待了很久,要去看他比赛的祝元宵。
“啪嗒——”
祝元宵的脑袋从门里探出来,很兴奋地往他怀里跳,“还差一分钟,很准时。”
这段时间,他都会赶在晚上十二点前结束训练,赶回来。
她只要在门口等他,都能遇上他。
靳长风搂住怀里蹦蹦跳跳的小人,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她身上,很轻很轻,叹了口气。
他以为,她没有听到。
但祝元宵听到了。
而且,他身上不像以前那么冷,今晚外面又下了场毛毛雨,可他身上却已经半干。
“你怎么了?”她关切地问。
搭在她肩上的脑袋摇了摇,许久才开口:“没,我先去洗澡。”
靳长风放开她,十分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试图让她放心。
祝元宵看着他比哭还难看的笑,眉头深皱。
他果然笑不出来啊。
……
认识靳长风这么久,祝元宵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没精打采、一蹶不振的模样。
在她的印象中,他永远都是张扬、朝气、锋利、意气风发,谁都打不倒他的样子。
今天为什么会这样?
是比赛压力太大了吗?
靳长风洗好澡下楼,看到祝元宵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慢慢靠近,直往她怀里钻。
祝元宵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怀里就突然多了个脑袋,吓了她一跳。
“洗好了?”
“嗯。”
他把她扑倒在沙发上。
她背后靠着扶手,半躺着,他趴在她身上,脑袋埋在她胸前。
他无法面对她。
靳长风身上笼罩着浓浓消极又疲惫的气息,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以往的活力和冲劲儿。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祝元宵看着他趴在沙发上的修长背影,感觉他好像消瘦了许多。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祝元宵伸出手,从他的肩往下摸。
肩膀、胳膊、背部,一直到腰上。
如果不是他像受刺激似的,抓紧她的衣服抖了抖,她根本不想停下。
“你怎么了?”
靳长风再次抱紧她的腰,一半的脸都埋在她身上,闷闷道:“还要……别摸腰就行。”
他的腰很敏.感,一摸他就完全没有抵抗能力了。
“要什么?”
靳长风牵起她的手搭在自己头上,他需要安慰。
祝元宵懂了。
手指穿过他的黑发轻轻抚摸,偶尔下滑到他肩上、背上,像捋毛一样。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想说说吗?”
靳长风沉默。
“我今天去市里的公园爬山去了,给我的设计找灵感。”
“我初稿已经完成了,下周就是交稿的最后时间,今年要是还能获奖,我就给你买个礼物。”
他不想说自己的事情,祝元宵就跟他分享她的事情。
“宝宝你想要什么礼物?”她脱口而出。
说完,她手上的动作一顿,自己都愣住了。
怀里的靳长风也终于有了反应,抬起头看她,“你刚才……叫我什么?”
祝元宵摆摆手,急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因为今天去市里的公园爬山找灵感的时候,走在我前面的情侣一直宝宝、宝宝叫个不停,我听多了,脑子一抽就……”
她话没说话,靳长风的吻便袭来。
高大的身子也往上移,彻底将她压裹在身下。
灼热的气息随着他极具侵略性的吻,肆意喷洒在她的脸上,直到把她口中的空气榨干,才放过她。
“再叫一声。”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低头蹭在她的肩窝,好似在撒娇。
“你……不怪我叫你宝宝?”祝元宵小心地问。
靳长风摇头,傲娇道:“谁还不是个宝宝。”
其实这个称呼,要换作平时她这么叫,他还真不一定会答应。
可偏偏就是今天,就是现在,她这么叫了。
在他最难受、最挣扎,最想当个鸵鸟的时候,她这一声宝宝,给了他做回孩子,向她索要安慰的勇气。
“小汤圆,我心里好难受……”
压抑许久,燥得干疼的眼眶不受控的泛红,湿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