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来我平定山又有什么事情?”钱冲当堂一座,气势过人,声似豺狼,甚是凶恶。
一般人看到他,怕早就双腿酸软,吓得跪在地上了。
但李定也是见过世面的,并不惧怕,弯腰行礼道:“可是钱渠帅?”
“嗯。”钱冲微微点头。
“我是解县人李定,在本县颇有威名,但在河东郡,只是个无名小卒。我不重要。但我送来的情报很重要,是一场泼天富贵。”
说着,李定把事情说了一遍。
钱冲神色动容,那张霸、关羽兄弟强梁,他也听说了,想不到这么富?
当即,他露出贪婪之色,但也有几分疑心。
“你说。你只是克扣一点钱粮,就被他给打了。可否脱掉衣服,让我看看?”
钱冲问道。
“没什么,反正我脸都丢光了。”李定立刻脱掉了衣服,显露出后背的伤口。
伤口在背部,还没完全好。
从中可以看出,当时张霸下手有多狠。
钱冲是懂行的,上来查看,也觉得头皮发麻,这是真下了死手,可能要把人打残的。
“他为富不仁,好。我就替你报仇。但在此之前,我得派人下山去调查调查。在这段时间内,李兄弟,你就住在我这山上逍遥快活。”
钱冲还有疑心,对李定说道。并仔细观察着李定的反应。
“有没有美人?我这个人无女不欢。”李定从容一笑,说道。
“哈哈哈。当然有。”钱冲先是一愣,然后觉得李定是个妙人,哈哈一笑,让自己的心腹属下,带着李定与李定的部曲下去了。
然后,钱冲叫来另外一名心腹,吩咐他下山去调查张霸。
主要是调查张霸家中,是不是真的富贵。
其实他并不是很怀疑张霸要主动对付自己。
毕竟,他与张霸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张霸也不是官府。
张霸没必要算计他。
他对于李定的怀疑,只是本能。
钱冲的调查,很快有了结果。
平定山上,山寨大堂内。
钱冲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听着下方的心腹属下禀报。
这心腹一脸激动道:“渠帅。我听说这张霸有点石成金之能,发明了一种比老的织布机,织布快三成的新织布机。”
“做丝绢生意,日进斗金。现在坞堡内的丝绢,堆积如山。”
“就等着送去匈奴贩卖,换取战马、皮革等,再卖去洛阳,两头赚钱。”
“以至于张霸家中,凡是有地位的侍女,都能穿丝绸衣裳。”
“富,富比金山啊。”
“而且,我还听说关羽带着张家一半部曲,南下洛阳做生意去了。听说是要购买绿豆,一并卖去匈奴。”
贪婪,这心腹的脸上,流露出了赤裸裸的贪婪。
钱冲闻言,再无疑虑。立刻说道:“去请李定来。”
“是。”心腹大声应是,转身下去了。
过了不久,这几天吃好喝好,人还养白胖了的李定,从外走了进来。
二人见礼之后,李定坐下。
“贤弟。你之前说你能暗中让你的旧部,打开城门?”钱冲神态很是客气。
“能。”李定斩钉截铁道。
“好。我们商量一番,然后行动。”钱冲大喜,说道。
“好。”李定也是大喜,一口应下。
二人商量好,钱冲带队昼伏夜出,悄然到达解县,然后趁深夜袭击张家坞堡。
李定的旧部打开城门,杀进去,抢光了张家坞堡堆积如山的丝绢。
议定后,李定就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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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坞堡。
关家大宅,大堂内。
张霸、关羽、典韦三人坐着,看着下方李定的一个部曲,陈述情况。
李定是万万不能再露面了,目前正在家中“闲赋”。
张霸三人听完禀报之后,都是露出了笑容。张霸挥手打发走了李定部曲。
他笑着对关羽、典韦说道:“二位兄长。这钱冲是个真山贼,见利忘义。稍稍诱惑,他就来了。”
“而县令曹敬,也正如我们所料,开始搜刮民脂民膏,一定民怨沸腾。等到秋天,我们就能大规模兼并土地,蓄养部曲了。”
“很快,我就要变成河东的大豪强了。”
“哈哈哈。真是双喜临门啊。应该喝一杯。”关羽哈哈大笑,抚摸着美须髯道。
“说的对,我去让人上酒。”典韦也笑着站起,转身走了出去。
不久后,大堂内传出了欢声笑语。
约定之日。
深夜。
月黑星稀,能见度极差。
钱冲带着自己的精锐甲胄武士在前,一百五十名普通山贼在后,悄悄的摸到了张家坞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