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听三位说话,便知道心中有大气象,非是凡间人物!”
“我听闻那梁山泊有一伙强人新占了,只要替天行道,三位为何不去相投呢?”
王伦便说到。
阮小七睁一双怪眼,说:“此事我等都有所耳闻。只是听说那梁山强人的头领,是个甚么白衣秀士的,不能容物,俺兄弟三个逍遥快活惯了,受不了迂酸文人的腌臜气!”
王伦心中大怒:踏马的到底是哪个鳖孙在江湖里背地传老子闲话,我踏马还什么都没干呢!
他替三人斟满酒,笑着说:
“不瞒三位好汉,只我便是这梁山泊王伦!”
阮小七还没有反应过来,大笑着说:
“客官倒是与那梁山泊的头领同名……甚么?”
他恍然大悟,看了看两个兄长,三人一起愣住了。
王伦大笑:“方才听二哥说,梁山不准周遭渔民捕鱼,这却是误传了,我只传令不许靠近梁山一二里,以防有官兵窥探,如何能禁渔,损害乡亲们的生计呢?”
阮小二尴尬一笑,三兄弟当中,他心思最重,心想这位王大头领此番前来,寻金色鲤鱼怕不是借口吧?
莫非?
王伦便说:“我这梁山泊乃是受柴大官人资助,如今山寨草创,除我之外,便只有一个二头领‘摸着天’杜迁。”
“我早闻听石碣村中有三位好汉,颇识水性,欲邀三位上山,共襄盛举,兄弟聚义,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岂不痛快?”
他拍了拍手,随行的喽啰便又从船上卸下许多货来,绸缎布匹、一箱金银。
阮小五顿时跃跃欲试,阮小七眼中也充满了渴望,但二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阮小二。
阮小二便问:
“若我三兄弟不愿落草,情愿为良民呢?”
“常话说得好:多个兄弟多条路。王某有心结识三位好汉,若三位不愿上山,难道就不能成为朋友吗?”
阮小二当即拜倒:
“俺们兄弟三个曾说过,若是有识我们的,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若能勾受用得一日,便死了开眉展眼。”
“蒙王头领不弃,我三个愿舍性命相投!”
阮小五、阮小七也跟着拜下:“情愿相投!”
王伦也跪下拜了一拜,将三人搀扶起,说:“得阮氏三雄相助,我梁山何愁不兴?”
“三位兄弟且安顿家中老小,梁山泊聚义厅三座交椅,等候三位兄弟来坐!”
他看得出来,阮氏三雄兄弟感情极好,也都是孝顺之人,自然没必要非得强迫人来了,也得把家眷都跟着拉上山。
“哥哥难得下山走一遭,却在家里盘桓两日,我兄弟三个收拾妥当,随哥哥一起上山如何?”
阮小五极力挽留,王伦于是也不推脱,若是连阮氏三雄都信不过,那这个江湖就完全没法混了。
于是王伦让随行喽啰去镇上多买些酒肉米面,便与阮氏三雄在堂前说话。
不管怎么说,王伦也是在江湖浪荡过了的,且在柴进府上待过一段时间,也算是见识了许多江湖人士来往。
故而他只捡许多江湖逸事来说,阮氏三雄久困在这渔村中,都听得如痴如醉。
第二日,兄弟三个一商议,反正都还未婚,干脆带着老娘一起上山,也好照应,于是舍了破草屋,便欲上山。
只是老娘舍不得许多家当,阮小七是个急躁性子,便说:
“老娘,如今上了山,家当何愁不是新的,却要费事留这些破烂?难道哥哥会亏待俺兄弟们吗?”
王伦也跟着劝说:“婆婆,山上若住不惯时,少不得要回来走动,家当且存放着吧。”
总算是劝得了三人的母亲,于是划了几条小船,径向梁山本寨而来。
上得山来,三人一路见码头、防关、房屋齐全,都不由得心惊,心想王伦哥哥来梁山泊不过半年,就操办得如此家业,所图当真甚大啊!
进得聚义厅,三人与杜迁相见,于是厅中又多了三把交椅。
“咱们这八百里水泊,正合操练水军,小二哥,这件事就交给你和小五哥、小七哥如何?”
“哥哥有所吩咐,自当尽力!只是…哥哥这称呼还是换一换吧!”
王伦笑了起来:“既如此,二郎、五郎、七郎,我梁山水军,就交给你们了!”
“谨遵哥哥号令!”
“若缺人时,可命儿郎们各回本家,若有愿来山寨的,都有安家银,各凭本领,各有安排!”
王伦又下了一道命令。
柴大官人豪气,现如今梁山泊仓库存粮和金银布帛等,拉起一支五六百人的队伍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