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我发现您今日怎么对那周抚这么好说话呢?”司马勋回到自己的营垒之后,他的亲信不解的询问他。
“哼,你懂什么,周抚也算是大晋的老臣了,虽然早些年的时候犯了一些错,但是他还是被人给提了上来,加上这次萧敬文这厮在蜀地已经折腾的够久了,况且还有朝廷的诏命叫我协助周抚,不然你以为我愿意给他打下手吗?”司马勋冷哼一声说道。
司马勋对于周抚还是有所了解的,据他所知,周抚似乎和琅琊王氏有些关系。
毕竟当初王敦造反的时候,周抚曾参与平定了王敦的反叛,后来又被时任丞相的王导给一手提拔,负责镇守襄阳。
只是后来周抚中了石赵大将将领郭敬的循环浴马计,自己弃守襄阳,随后被朝廷给罢官。
只是在不久之后,他便又被王导举荐,参与平定苏峻之乱,随后又跟着桓温讨灭成汉。
周抚在司马勋的眼中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曾经站在周抚身后的人,如王导、桓温这些人。
萧敬文原本还想要固守涪城坚守,结果没想到这一次晋军乃是有备而来,很快,萧敬文的部下便抵挡不住,打开城门放晋军入城。
萧敬文见晋军已经入城,便只好仓皇弃城而逃,结果刚好被周抚布置的伏兵所活捉,随后,周抚命人将萧敬文就地处决,将其首级送往建康向朝廷告捷。
至此,从桓温攻灭成汉之后,由萧敬文引起的蜀地四年内乱就此被晋国彻底平定,而晋国也从这时候起才真正意义上统治了益州。
与此同时,苻雄也是从许昌班师回到了长安,苻健也是亲自带领群臣接待了张遇,随后便下诏令任命雷弱儿为大司马、毛贵为太尉、张遇为司空,以示恩宠。
事后,苻健单独将苻雄召来,然后向他询问道:“四弟,今日在张遇的那些家眷之中,站在张遇身后的那个妇人是谁?”
苻雄短暂的回忆了一番之后,对苻健回答:“三哥,你说的那个妇人乃是张遇的继母韩氏,张遇亲母早亡,后来张遇之父投靠了石赵,成为了一方官吏,不久便纳了韩氏为继室,可是张遇之父在迎娶韩氏过门之后没多久就死了。”
“四弟,我看那韩氏好像还挺年轻的,倒是不像那张遇的继母啊。”苻健有些狐疑的对苻雄说。
“三哥,正常,当初张遇之父就是看那韩氏年轻貌美,这才纳她为继室的,张遇之父恐怕都要比那韩氏大个十几岁不止呢。”苻雄回答。
“四弟……”苻健看向苻雄欲言又止。
“三哥,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苻雄有些不解。
“四弟,你过来。”于是苻健便对苻雄耳语了几句。
“四弟,你给我说,你能不能办成这个事情?”苻健看向苻雄,希望他可以给自己一个确切的回答。
“这……三哥,这个事情办起来倒不是很难,只是张遇才刚刚归顺,你这样做的话,不太好吧。”苻雄面露难色回答。
“诶,四弟,你就放心吧,那韩氏又不是张遇的亲生母亲,再说了,我都给他司空这样的高官了,他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呢?”苻健却是毫不在意的对苻雄说道。
可苻雄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劝说一下自己的这个兄长,于是对苻健说道:“三哥,话虽如此,可是我担心张遇会因此发生变故,再说了,三哥,你想想,当年那魏武帝征讨张绣,只不过是纳了人家的婶娘,那张绣当夜就起兵攻杀魏武帝。”
“要不是丰愍王(即曹昂,曹魏建立追封丰愍王)和大将典韦舍命相救,那魏武帝恐怕早就死在宛城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他日后统一北方的局面呢?”
“诶,四弟,这就又是你不懂了吧,那魏武帝征讨张绣是在宛城,宛城可是张绣的地盘,而且魏武帝当时还没有收掉张绣的兵权,所以才会造成那样沉重的损失。”
“可是你现在看看那张遇,他除了他身边的那些亲人和党羽以外,还能有什么人,而且那些人加起来也才不过几百人,况且这还是在长安,是在我们的地盘上,他张遇要是敢不满意的话,除非是他的项上人头不想要了。”苻健语气中透露着一丝杀气。
“这……好吧,三哥,我尽力而为。”苻雄想了想还是答应了苻健的请求。
几日之后,苻雄便在府中设宴,请张遇前来一同宴饮,刚刚才到长安的张遇正愁没有机会与秦国的重臣联络感情,如今见苻雄主动邀请自己,当即便一口答应了下来,当晚,张遇便来到了东海王府与苻雄宴饮。
酒过三巡之后,两人都是带上了一丝醉意,苻雄询问张遇:“不知司空家中现在还有何亲人啊?”
“嗝儿~”张遇打了一个酒嗝,然后回答苻雄:“回东海王……我……我现在家里除了继母以外,就只剩下一妻一妾和一对儿女了。”
“司空的父亲也是仙逝好几年了吧。”
“正是,先考辞世之后与先妣合葬在了一处。”张遇虽然不知道苻雄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问题,但还是如实回答。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