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狂妄,除了他,没人说话敢如此放肆。
虽是打心里对这个弟弟喜欢不起来,但她也实属没有那个胆量表现出任何的不悦。
毕竟商家上下,乃至父亲,全都拿他没辙,不仅是因为他所处的地位和手握的权利,大家忌惮更多的则是他的心狠手辣。
“呃…我是觉得如此珍稀的图腾卡,除了你,我们其他人也就人手一张,自然是不舍的送人。”
其实,商莹玉本想说,他持有多张别人羡慕不来的图腾卡,又从不觉得稀罕,送人也不足为奇。
但想到父亲教导在前,任何话在这心情变幻无常的人面前,都得三思而后言。
商瑾瀓松弛的向后靠去,随口应了句:“卡是商捷给的,姐姐要是好奇,直接去问他不就好了。”
商捷是商瑾瀓的贴身特助,平日里替他打理着商氏各项企业,很少见其人影,虽存在感有些低,但地位却极高,除了商瑾瀓,任何人都指使不了他。
“既然是误会,你也没那个意思,那就算了吧,姐姐也没什么好问的了。”
在他面前,商莹玉自知进退,在要说的话讲完后,起身欲要离开。
“那姐姐说,我该有什么意思呢?”
商莹玉一顿,对面随之而来的话语,逐渐就又让她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
她用余光瞥向门口,内心纠结不已。
见她不说话,商瑾瀓自然的将腿搭在桌上,“嗯?”
“……”
因紧张,商莹玉多次将口水吞咽。
索性摊开,为了父亲和各位叔伯,更为了整个商氏,她豁出去了。
“瑾瀓…今年你都已经二十七岁了。”
“是吗,我都已经二十七岁了啊。”
听到这话,也不知商瑾瀓故意的还是真就不清楚,脸上的惊讶程度完全不像演的。
“是,明年的这个时候你就二十八岁了,也…”
商莹玉欲言又止,抬眸看去,唯恐从他脸上看到不好的情绪变化。
“也该死了?”
漫不经心的回应飘来,商莹玉瞳孔如地震,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常人面对自己时的恐慌和畏惧,他早已看的麻木,“好像除了我本人,大家对我的年龄都特别的关心呢?”
“……”
商莹玉不语,因为他说的没错,大家对他的关心,无非就是执掌人的身份与命脉。
“瑾瀓,奶奶和几位叔叔夜不能寐,因为什么,你应该是清楚的,今年你都已经二十七岁了,也该为商氏留下…”
话未说完,商瑾瀓却忽的开口打断:“进来正大光明的听不好么?”
被揭穿后,门外人蠢蠢欲动,几经踌躇后,终是现了身。
一个不少,刚刚离开的人全都躲在了门后,不仅如此,就连老太太叶眉茵都跟着走了进来。
“未征得你同意,我本没资格进会堂,但我今天代表的是北商的两位家主。”
商瑾瀓嗤笑,自己都还没说什么,这老太太就先将北商那两位搬了出来,这是打算要拿他怎么着?
几人随老太太进入会堂中心,大门随即被关上。
“维安,让小辈们都出去。”
老太太紧盯着自己那目中无人的孙子,脸上浮出了从未有过的庄严与肃穆。
“小玉,带着弟弟们离开。”
收到父亲的吩咐,商莹玉看向蹲在沙发旁逗着火焰的商瑾毅:“瑾毅,我们出去吧,长辈们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商瑾毅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对上那人的眼神。
无需言语,全是默契的交流。
他缓缓起身,牵着火焰随商莹玉一同离开了偏厅。
“哥…”
经过身旁,商瑾默出于礼数唤了声,却并未得到商瑾毅的任何回应。
紧跟其后的商莹玉见状,安慰似的揽过少年肩膀,“没事,我们出去吧。”
大门被重新关上,不留一道缝隙。
商瑾瀓依旧松松垮垮的仰躺在沙发上,丝毫不屑于眼前这阵仗。
所有人表情严肃,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地,看着年过七十的老太太缓缓走向那人。
“瑾瀓,你可以不敬我,不尊我,但商家的列祖列宗,你绝不可以不放在眼里。”
来到跟前,脚步声戛然而止。
商瑾瀓扫了眼,冷嘲:“不放,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我叶眉茵是不能拿你这执掌人怎么样,但今天,就算是将这把老骨头搁在这,我也要为商氏的下一代执掌人拼一拼。”
老太太越说越激动,身后的商维安见状,连忙过去安抚着自己的老母亲。
将儿子推开,叶眉茵声音逐渐变得哽咽:“瑾瀓,我自问自己这五十年来,对你,对你父亲,乃至整个商家,都尽心尽力,可到头来,始终还是换不来你们父子的亲近和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