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负伤在身,这一摔,青甯仿若望见了早已驾鹤西去的双亲。
随着她的离去,窗户随即升起,毫无半分迟疑。
青甯整个人瞠目结舌,这岂不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禽兽行径么!
用丧心病狂来形容这暴力狂,都算是辱没了这词汇。
枉她身为苍鸾翼族神灵般高贵,却被这般浪荡且毫无人性之人绘于身上,此等糟心之事于家族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青甯收回视线,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指环荧光稍纵即逝,所有伤口皆已痊愈,却不知缘何,昨日被迫与之接触所产生的痛感,依旧留存。
她缓缓朝着住所行去,绕过湖边小径,恰巧邂逅了在此等候的王梅。
“太太……”
见人走来,王梅赶忙迎上前去,将其扶住。
“太太,你这是怎么了?”
青甯一夜未归,王梅忧心忡忡,但又因惧怕那爷,始终不敢靠近别墅周遭。
无奈之下,唯恐生出意外而自己无法第一时间知晓,她便整夜守候在通往别墅的这条必经之路。
“太太,你没事吧?昨天晚上…”
青甯身上所穿的浴袍,不论是布料还是款式,均为顶尖的私人定制,王梅在商氏待了大半辈子,与上流社会之人接触颇多,自然知晓这衣服所属何人。
而且,就女孩走路的姿态来看,明显与往日不同,她作为过来人,心中自是清楚。
原本也不想过问,只是此事关系重大,又有老太太的千叮万嘱在前,她一个当下人的,着实不敢不从。
“昨晚无事,只是打闹了会,其他什么都没发生,我累了,想回去歇着了。”
青甯不愿过多解释,众人皆为明眼人,她又岂会不知王梅心中所想。
他们商氏内部如何争斗,如何耍弄心思,她毫无兴趣,更不会参与其中。
“那好,我先扶你回去休息。”
将人送至楼上,王梅踌躇良久,而后才小心翼翼地拿起手机。
“太太睡下了吗?”
醇厚的男声骤然在身后响起,王梅猛然一惊,连忙将尚未打开的手机放下。
她回头看去,商捷立于身后,再次重复道:“太太有没有睡下?”
“还…还没有,刚回来。”
因心虚,王梅回话时语气极为不自然。
商捷扫了一眼放置在桌上的手机,随口说了句:“你该清楚,自己何以能够安然无恙地待在此处。”
一句话令王梅瞬间崩溃,冷汗直冒。
她垂下头,战战兢兢道:“我知道了捷先生。”
那爷为自己破例,并非因为太太,亦非因为畏惧家族,而是由于自己曾经服侍过他的生母,祝氏。
不然,除了保镖,不会有哪个下人能有特权在沅溪湖过夜。
自己向叶老太太汇报消息,那爷并非不知,只是整日掌管南北商的生意,实在无暇在这种琐事上耗费精力。
今日商捷给自己敲了个警钟,这意味着再继续下去,爷就要不悦了,自己也决然不可能安然无恙地离开沅溪湖。
自保还是护主,瞬间使她陷入两难之境。
踏上最后一级阶梯,商捷脚步放缓,缓缓行至门前,抬手轻轻敲了敲,“太太。”
听闻动静,青甯刚好将头发吹干。
她赤着一双小脚离开浴室,将门打开,“是你,有事吗?”
商捷未发一言,只是自口袋中掏出一只小白瓶递给她。
青甯不明所以,伸手接过,诧异道:“这是何物?”
“吃了吧,爷交待的。”
满心疑惑,青甯将瓶子打开,凑近一瞧,瓶内仅有一粒白色药片。
“这是…”
“避孕药。”
“避孕药?!”
这毫无人性的暴力狂竟让自己服避子药?!
他可是商氏的执掌人,是要延续血脉的,竟破天荒地让人给她送来这种药,当真如此?!
“太太,吃了吧,不要惹爷生气。”
商捷再度催促,那架势是要盯着她吞下才肯离去。
青甯深知那小子的脾性,若有不满,身边之人定会跟着遭殃。
商捷虽在他身旁做事,但青甯却清楚,此人不坏,反而心地善良,曾多次在危险来临之前,好心地提醒过她。
所以,青甯不愿让他为难,干脆地将药片倒在手中,直接塞进嘴里干咽了下去。
“我吃下了。”
商捷接过药瓶,“好,那我就不打扰太太休息了。”
任务完成,他欲转身离开。
青甯忽然想到什么,出声将他叫住,“先生,你经常替他给人送药吗?”
这话令商捷一愣,“太太,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送药?南北商生意上的事务已令他应接不暇,怎会有闲情帮爷送药。
而且还是这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