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俨站在门外，整个人如同一座沉默的山岳，气息凛冽，叫人心生寒意。
“公子...公子，我家那婆娘只是嘴巴臭，您别与她一般见识...”陈百户面露恐惧，冷汗顺着额头滴落。
“死不了。”顾行俨冷冷地说。
“好了，那就说说吧，你都做过哪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啊？”莫然轻描淡写。
她倒不是真的想知道陈百户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只是抓到些把柄也好，省得他家那婆娘三天两头来门前吵闹。
当顾行俨得知陈百户承认，在顾府火灾发生前，他因收受贿赂而故意将巡逻队带离，直到火势无法控制时才返回，一股怒火狂涌而上。
“是谁？是谁给你下的命令！”
他双拳紧握，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整个人隐隐透出一股杀气。
石头在一旁早已按捺不住，恨不得冲上去给陈百户一拳，
小灵通赶忙上前挡住石头，低声提醒：“石头叔叔，忍住！别冲动，不要暴露身份。”
石头气得胸膛剧烈起伏，还是不得不生生按捺住那一拳。
顾行俨则注视着陈百户，那眼神仿佛一把即将出鞘的剑，锋芒逼人。
“是城防司的李指挥吗？”莫然问。
陈百户连连摇头：“不不不，李指挥不知此事。听说是宫里的一位公公，暗中找了吴千户安排的。具体他们怎么谈的，我一介小小百户，哪能知道详细的内情？我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你收了钱，那叫收钱办事。”石头冷哼一声，“别把自己说得这么无辜！”
陈百户缩了缩脖子，双手不安地搓着袖子，不敢对视石头的眼睛。
“是哪位公公？”莫然眯起眼睛。
“这...这我真不知道！我哪里有资格接触宫里的公公？”陈百户一脸惶恐。
从陈百户那里得不到更多有用的线索，莫然索性打发他走人。
几人围坐在一起，开始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莫然沉吟片刻道：“只要能找到是哪位公公插手，就可以顺藤摸瓜，查出是谁指使的放火。那也就知道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了。”
石头听罢，立刻拍桌而起：“不如咱直接把那吴千户绑来！逼着他说出实情！”
“不可。”顾行俨摇了摇头，“吴千户毕竟是五品官员，我们刚对付了一个百户，若再动千户，恐怕会让城防司误以为我们故意与其作对。此举过于高调。”
小灵通一拍大腿，眼珠子一转：“吴千户的小儿子与我交情不错，若要绑，不如咱们绑了他儿子！那孩子是吴千户最看重的，到那时，他还不老实交代？”
石头附和：“这主意不错！我赞成！”
“我不赞成！”王嬷嬷提着菜篮从外面走进来，一进门就朝小灵通瞪了过去。
“你屁股是不是又痒了？吴三郎自小就可怜，一出生就得了哮病，尤其是春天，整日的发病。你们绑了他，万一到时候他发病了，可如何是好？”
小灵通一听，挠了挠头，嘟囔道：“哮病？这事我还真忘了……”
莫然一愣。
哮病？难道是现代所说的哮喘？
一到春天便发病？她心中笃定，这八成是对花粉过敏引起的过敏性哮喘。
“有了！”莫然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小灵通，听嬷嬷的话，以后少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莫姑娘，你替我好好说道说道他。这孩子脑子灵活，却总想着些不正经的法子，早晚得出大事。”
王嬷嬷交代完，又转头对顾行俨说道：“俨哥儿，你总算是回来了，嬷嬷刚从市集上买了些新鲜菜，一会儿就给你做些好吃的，补补身子。”
顾行俨含笑作揖：“多谢嬷嬷，辛苦了。”
小灵通见嬷嬷离去，忍不住噘着嘴抱怨：“莫姐姐，你还说我呢。你诓骗襄王认我做干弟弟那招，也没高明到哪儿去！”
莫然轻轻拍了拍小灵通的脑袋：“你小子倒聪明！可那是权宜之计，哪能跟你绑人比？况且，襄王认你做干弟弟，你也算是有个靠山。”
顾行俨的脸上透着不悦，张了张嘴，始终没有开口。
“那莫姐姐倒是说说，你这次有什么高招？”小灵通不服气道。
莫然的目光中透着几分狡黠：“这次啊，我们不动刀枪，也不用绑人，而是悬壶济世，装神医！”
***
顾行俨不喜欢襄王，不仅仅是因为他放荡不羁、行事乖张，如今更因为他与莫然的亲近，让顾行俨的心中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抗拒。
他不明白莫然用了什么手段，能让襄王认小灵通做干弟弟。论情论理，这都透着几分荒唐。
顾行俨看着小灵通，心中不免担忧。
若真的有人意图造反，皇室一旦覆灭，那小灵通作为与襄王有干系的人，岂不是难逃一劫？
就在他沉思之际，莫然拍了拍手，打断了他的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