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皇宫门口等待着太监,早就望眼欲穿。
看到禁军回来,惊喜道:“总算回来了。”
一行人到了大殿。
朱棣扫视一眼纪纲,平静道:“纪纲,你跟朕十五年……有了吧,朕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那能将自己贪污的银子,一笔一笔写出来!
一文也交代清楚,朕念你往日功勋,你可以安然回去种地……
朕是皇帝,一言九鼎。现在都永乐十一年了,你可以看到,朕有杀一个从靖难之时就跟着我的人嘛?
记住!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纪纲沉默,心中汹涌挣扎,看着木然被拖进来的少年人。
儿子却无反应。
只要儿子不说出来,他们是无法找出来账本的。
那是一本详细记录每次外出执行任务,所克扣的银两。
包含这次窦家。
默默祈祷。
嗯,儿子肯定是咬死不会出卖自己的。
那可是……自己亲儿子啊。
汉王兴冲冲从外面进来,嚷嚷道:“老爷子,你猜猜看,我这次从外面拉回来多少银子?”
永乐帝叹了一口气,看着纪纲:“好了,你唯一全身而退的机会,被你犹豫掉了,既然这样,就只有律法,没有私情……”
纪纲沉默不语。
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朱棣笑骂道:“猜什么,老子猜不出来!”
“你看看,咱们锦衣卫指挥使大人,这次到底贪墨多少银子?”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
大胖胖、汉王、赵王,脸上都露出古怪神色。
看向跪在地上的汉子。
纸上的数字,很微妙。
跪在地上的汉子,浑身战栗起来。
朱棣伸手去接,不解道:“怎么闻起来,一股子酸涩的醋味和酒水味道?”
朱老三:“嗯,爹,可能是掉进尿桶里去了……”
朱棣一脸嫌弃。
“爹!老三和你开玩笑的,你先看,这个等会儿,我在和你解释。”
老人昏黄却锐利的眼眸,一下子锁定黄色的草纸。
不由得开始念道:“永乐十一年,十月十一日,于窦家领银,四百万,拿出十万两分润下面锦衣卫若干大小管事……”
朱棣突然沉默了。
过了许久。
他忽然扭头厉声问道:“王忠,给朕确定一下,纪纲报上来的银子,是不是三百八十一万两?”
老太监赶紧看册子,“是,皇爷。”
朱棣上前一脚将纪纲踹飞,怒道:“甘霖妻!纪纲!你好啊,好得很!!!
你把朕当叫花子打发啊!
上交的银子还没你贪墨的多!!!
纪纲!你该死。
亏、朕如此……信任你,你怕是把朕当成傻子,暗地里还在笑朕!把朕当成捡垃圾的乞丐一样存在?!”
朱棣挥手道:“禁军何在?立刻推出去,全家枭首!”
纪纲惊骇道:“陛下饶命啊,罪臣还有用!臣有机密要禀告!陛下,要是没听到,罪臣就算是死,也不甘心啊!”
朱棣挥手道:“等!等!”
汉王笑呵呵道:“爹,这么杀了,岂不是便宜他了。
爹,你不知道吧,这人有一个儿子,他就是。
他指了指跪在后面的少年人。
继续道:“为了活命,还将窦家一尊玉美人给悄悄昧了,石雕?爹,想起来了吗?”
朱棣恍然。
汉王:“抬进来。”
接着三五名汉子,将一樽玉美人抬进来。
朱棣看着羊脂玉,叹道:“好一个浑身通透的宝玉。”
讽笑道:“这是真把老子当乞丐了,羊脂玉换成石雕?
好好好!
这么玩是吧?”
朱棣狠辣道:“枭首太便宜他了,直接凌迟、换钝刀!”
纪传云哭诉道:“爹,我不想死啊,儿子想活。”
纪纲哀叹一声。
见老头根本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朱家一家人整齐站着,气氛和谐。
自己家人,跪在地上、痛苦哀嚎、且马上就要经历酷刑!
凭什么他们老朱家能和和美美?!
纪纲目光狠毒,突然猖狂笑道:“陛下,锦衣卫指挥使纪纲是陛下手中一把刀!
而臣一死,北镇抚司上上下下全部都是赵王负责,包括舔狗指挥同知孟庆、应声虫朱勇,赵王就是锦衣卫的天,陛下对赵王还放心吗? ”
站在殿外的朱勇喜滋滋低声对沈炼道:“是不是有人在夸自己,我好像听到自己名字了……”
沈炼皱眉:“好像不是啥好词啊,应声虫?”
“你说什么?”
“不知道,也许是我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