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动摇军心。
之前郭靖攻破潼关,他就在长安城内收拾了一批人,如今郭靖大军攻来,几天就拔掉了他在周边布置的据点,迅速合围长安,这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守城之法并非死守,而是攻守交替,最好是有城池可互为犄角依仗,但长安这样的城池周边怎么可能有那样的地方?
为今之计,只能严防把守。
投石车连续攻了一个时辰,城墙上满是抛石撞击的痕迹,城楼也挨了不少砸,地上零零星星的躺着些尸体,这些人都是被投石车砸中的倒霉蛋。
云车,撞车等等攻城器械朝城池涌来,第一批上阵的是投降的金军以及西夏人,要攻下长安这样的大城,代价绝不会比攻打潼关要少。
郭靖提兵十万,自然也做好了损失的准备,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金军被打了一阵突袭,而后迅速反应过来,金汁火油,滚木礌石齐齐招呼上,城墙之下充满了士兵的哀嚎声,攻城一方顿时死伤惨重。
然而,三个方面的攻城仍在继续,郭靖调动手下士兵,全力攻打靠向渭河一边的城墙,而金军也严防死守,不留丝毫缝隙。
一轮投石车攻击,一轮攻城,一万多西夏士兵和投降的金人轮番上阵,消耗了敌人不少气力,而后他便派自己的嫡系大军开始攻城。
从清晨到晚上,中间几乎没有间断,战争整整持续了十二个时辰,昏黄从西边照上城墙,熄灭火焰的箭矢,黑烟升上天空,就连飞鸟也不敢靠近这边,长安城下,竖着郭字大旗的兵锋如潮水般退出视野。
守城的金军看到这一幕,身子一软,不由得露出劫后余生的喜悦,敌人终于退走了。
残留火焰的城门楼正在扑灭,一具具尸首被推下城墙,地上、尸体上的箭矢被拔出归拢起来,忙碌的士卒打扫着战场,城门稍微打开一点间隙,士卒的身影偷溜出去,将擂木、大石重新搬回,打扫战场。
他们的目光一直警惕的望着远方,偶尔遇到地上有尚未死透的敌人,便是随手补上一刀。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烤肉味,十分难闻,城池前的土地上堆满了尸体,有金人的,有党项人的,有汉人的……
城墙上,胥鼎领着一众将领从墙垛后面走过,瞭望远去的敌军轮廓,又看了看西垂的夕阳,走在城头上的风里,他目光凝重,一直沉默着不说话。
连续一整日的攻城鏖战,虽然未让敌人站上城头,却也让守城的兵卒损失惨重,根据手下人汇报,光这一天就报销了七个千人队,当然,敌军那边更多。
自古以来,几乎所有的将领都不愿意打攻城战,无他,战损比太大了。
望着城墙上搬运尸体的士兵,胥鼎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只要能守住城池,死再多人都值得!
……
汉军营地。
郭靖望着手下人送来的战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今天一天,足足一万人打没了,这些大部分都是西夏和金人,但即便如此,郭靖依旧暗自咂舌。
打潼关的时候,他都没有攻的如此猛烈,但现在看来,伤亡还是有点让他受不了。
尤其是长安城内有几十万百姓,十人中抽一个青壮也是几万人,只要粮草辎重还有,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而他攻打关中的时候,恰好是秋粮入仓,长安城短时间内绝对不缺粮食。
接下来的几天里,郭靖放缓了攻势,只在白天攻城,随着敌人守城物资的消耗,死伤的人数也逐渐降下来。
城内,胥鼎安排了接下来的准备,“数日攻城,敌军疲惫不堪,守卫必定松懈,今夜,你们出城偷袭对方大营。”
领军的将军也没有反对,一直挨打也不是个事,总要打回去才行。
当夜,金军兵出东门,两千名兵卒穿着单衣,拿着引火的东西和武器,从东门悄然杀出去。
营帐内,郭靖正在案前批阅奏报,突然听到外面有喊杀声,“外面发生何事?”
亲兵掀开帐篷走进来,“启禀将军,贼人夜袭被我们发现,正在围剿。”
“杀!”
营地中,一个穿着铁甲的年轻小将带着麾下士兵步冲杀,其人身形魁梧,拿着一柄长朔,杀的对方大败。
很快,敌人被赶来的援军消灭殆尽,一场夜袭自此告破。
城头上,胥鼎望着敌方大营亮起了火光,而后火光渐渐熄灭,他便明白,夜袭失败了,他一言不发的回去,空气中只留下一声淡淡的叹息。
然而,郭靖却不准备善罢甘休,从战斗的角度上来讲,如今他占据主动,何时攻城、怎样攻城、始终是他来决定。
等到深夜后,三个方向陡然发起厮杀的呐喊冲向城墙,城头上方,金军慌乱出来迎敌,火把探下城池,而后敌人犹如潮水的退去,并未攻城。
这种搅乱的战局一直持续到下半夜,使得城上将士身心疲惫,却又不敢放松警惕,万一虚中有实,真的扑上城头,后果就严重了。
明媚的天空下,鸟儿俯瞰过城池,长安北门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