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笛试图推开他:“他死了,我要清理。”
陆羯炀拦住他的肩:“用不着你来,我替你收拾,好不好?”
温笛一愣,陆羯炀松开捂住他眼睛的手,捧住他的脸,注视着他的眼睛,笑着说:“我是不是很贴心啊?我替你收拾,你给我点奖励好不好?”
温笛心脏跳得厉害, 除了慌乱还有一些别的情绪,他咬了咬唇:“我不需要你帮忙,我自己清理。”
陆羯炀眸色深了深,“自己来?你确定吗?你这小身板搬得动尸体吗?今天这么大的雪,路还打滑,走路都费劲,你要怎么处理尸体?”
为什么陆羯炀会把处理尸体说得这么轻松?温笛想,或许是因为他是玩家。所有玩家都见惯了尸体,处理尸体来得心应手。
两人在说着处理尸体的事,傅鸩倒发现了端倪,锐利的眸直逼温笛:“现在就想着处理尸体的事了?你不想知道他怎么死的吗?还是说,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npc不知道他们是玩家,自然也不会知道所谓禁忌规则,但关于死亡的真相,npc如果知情,也就是知道所谓的“禁忌”。
而副本里的npc,只要是关键人物,多少都会知情。从他嘴里套出他所知情的,就有利于他们推断出真正的禁忌规则。
温笛被问得心慌一瞬,下意识低头,又飞快摆头:“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像是被设定好程序的npc,只会管他们的三餐和客栈的保洁问题,除此外对任何事都不在意。
“行,你可以不知道,但我们需要搞清楚真相,在我们弄清楚他是怎么死的之前,这尸体不能清理。”
傅鸩这话不仅是对温笛说的,也是对陆羯炀说的。
陆羯炀很怪异。
他不止一次发现他的怪异之处。
他们同属于玩家,在玩家死亡后最关心的应该是弄清楚他是怎么死的,通过盘查线索推理出禁忌条件,存活到通关时间。
这个副本的时间是十天,他们最多有十天的时间来搞清楚这个客栈究竟发生过什么,只有知道的越多,才会在最后关头拥有越多的保命筹码。
但陆羯炀在出现第一个死亡玩家后做的竟然是帮这npc清理尸体。
另外,他看上去一点也不慌张。原本,他们都以为陆羯炀是新人,但他现在面对尸体这不慌不忙的样子,完全不像新人。
除非像他们老玩家一样见惯了尸体,否则不可能这么自如。
现在回忆从前天到现在,似乎都是刘亚俊擅自给他贴上了新人的标签,陆羯炀从始至终都没说过自己是新人。
不仅没说过他自己是新人,他也从未提起过副本外的任何事情。
“好吧,那温温先回房间吧,等我们处理完尸体你再出来。”
陆羯炀强硬地拉住温笛的手将人带离,转身之际温笛又控制不住想去看那从高空摔下来的尸体,被陆羯炀用另一只手挡住了视线,摁住了脑袋。
“好了,温温听话,看了要做噩梦的。”
温笛觉得很别扭,陆羯炀对他实在太热情,热情到了让他不舒服的地步。他以为陆羯炀是要从他这里挖出线索,可陆羯炀嘴上什么都没提,也没问他任何关于禁忌的事。
他和傅鸩完全不一样,傅鸩那样的玩家才是正常的。
温笛看不透陆羯炀。
忽然想到什么,温笛抬头看向侧脸轮廓帅气的大男生:“你怎么知道他昨天欺负我?你那时候不是不在吗?”
陆羯炀眸底闪过一丝幽光,低头看温笛时却毫无异样,用温柔的语气说:“客栈就这么大,能不知道吗?”
温笛被糊弄了过去。
温笛被送回房间,独自待了一会儿。
他躺在床上,嗅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他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好像做了梦,梦见什么了?好像梦见他的死鬼老公了?
他好像和他的死鬼老公说话了,但是说了什么他又记不起来了。
【做了这么多坏事,现在知道害怕了?】
温笛揉了揉忽然有点疼痛的太阳穴,黑眸浮现迷茫,这是老公说的?
又不高兴地撅起嘴,他哪有做坏事。
至少老公死之前他没做过坏事......现在做坏事也是为了老公能复活,所以别人能说他坏,但是老公不可以。
他从床上起来,趴到床底翻出一个木盒子。
从胸口拿出钥匙打开,木盒子里是五张用血画成的黄色符纸。
在他老公死后,他郁郁寡欢,痛不欲生,父母亲为他找来心理医生也不管用,后来他找到一个有名的大师,他想去死,让大师想办法在他死之后和老公的鬼魂再次绑在一起,让他们重逢。
那大师却说他不用去死,他有办法让他老公复活。
在询问了他和他老公的事情后,大师在顶楼的房间里布置了一个符阵,将他老公的灵魂暂时困在这客栈里,以免迷失在外。
大师说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