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到了这种程度……”
芙妮手指抵唇低语片刻后，平静地看着黑芙，问道：
“那么现在，你还是想杀掉这孩子吗？”
“她成长起来会是极大麻烦，如果失控的话有潜力成为下一个厄姆德！”
“但那是冬香失控的情况下。”
“她不是冬香！是埃莉丝！冬香已经病死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食尸鬼埃莉丝！”
“可她的灵魂是冬香！她拥有前世的记忆！”
芙妮着重强调了后，声音转而温柔了些许道：
“前世的记忆很重要，不是吗？”
“……”
黑芙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仿佛置气般说道：
“肉体是会改变灵魂的……物质决定意识，我们是最清楚这一点的……”
身体是娇小可爱的银发红眸小萝莉，周围人也理所应当地把芙妮当做女孩子宠爱。
在这种情况下生活十年，芙妮也不会嘴硬说自己没有任何改变。
所以她明白黑芙话语中的深意，轻声道：
“但意识也能反作用于物质。正因如此我们才会做那些别人眼里的荒唐事，不是吗？”
芙妮又不是笨蛋，自然清楚自己平时做的许多事情，周围人是无法理解的。
他们只是支持大小姐的任性，却发现大小姐的任性绝大多数时候都会带来正面收益，最终只能解释为“大小姐目光长远”。
即便不被理解，芙妮也根据前世的记忆与知识，努力试图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
这点，黑芙比任何人都明白。
“……”
黑芙沉默片刻，从石柱上轻盈跃下，脚踩布满碎石与泥土的地面却不会沾染任何脏污。
她一步步靠近冬香，吓得这只可怜的食尸鬼少女往后退了好几步。
不同于心怀慈悲，愿意倾听隐情的芙妮。
黑芙做事完全根据自身的法律，她觉得谁该死就会立刻下杀手。
如果有利用价值就会榨干所有价值再动手。
光是黑芙第一次和冬香见面，进行“问答游戏”的过程中，冬香脑海内都浮现出了十几次死亡画面。
再加上刚刚一言不合就释放魔法攻击，黑芙在冬香心中的危险等级和恐惧程度仅次于厄姆德了。
现在，厄姆德已经死了，冬香对于黑芙来说是没有价值的食尸鬼而已。
（会被杀掉！）
（逃……不行、逃不掉……）
（反抗……不行，打不过……）
（怎、怎么办？！）
（活下去的方法……活下去……）
冬香往后退了好几步，手指甲延长一两厘米后又缩了回去。
‘不跟我走，会死。’
忽然，冬香想起了刚刚芙妮的话语。
她立刻灵机一动，像是躲着瘟神般远离黑芙，跑到芙妮身边道：
“我、我跟你走！救、救救我。我什么、都会做……”
“噗呲……”
黑芙忍俊不禁，而芙妮白了她一眼，制止了冬香准备下跪的行为道：
“别怕，这家伙故意吓你的，她目前不会伤害你了。”
她确信黑芙对冬香暂时没有敌意了。
“真、真的？欸？目、目前是说……”
冬香先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意识到黑芙并非完全不想杀她，整个人又往芙妮身后缩了缩。
这画面相当滑稽。
一位身高一米七几的成熟御姐，竟然努力地试图用一只一米三几的小萝莉遮挡自己。
——生前常年卧病在床，社会交际能力几乎为零……所以，冬香是外表成熟，内心极为稚嫩的小萝莉？
——刚好和我反过来了呢~
——我是外表稚嫩，内心成熟的大姐姐哦~
芙妮在内心揶揄，转而对黑芙道：
“她现在是冬香。我会把她看管在身边，如果她变成埃莉丝，我会……”
“我会杀了她。”
黑芙先一步说出口。
她不想听傻芙芙说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也不想看傻芙芙伤心。
因此，黑芙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对努力缩在芙妮身后的冬香道：
“但那时，你可就别想那么轻易的死去了。
“我会一片片割下你的肉，再往伤口喷洒盐水，让你生不如死。
“一旦你疼得麻木，我会‘贴心’地用魔法治好你，等你的神经稍有缓和再重复这个过程。
“持续九九八十一天后，我会把你的四肢和脑袋分别绑在五匹马上，让它们往不同方向拉，生生将你撕裂……”
芙妮一直觉得杀人不过头点地，对恶者执行过的最严厉惩罚也就是一个痛快的死亡。
但黑芙却会施加酷刑，让死亡变成一种奢侈。
这话语听得一旁银月的耳朵都垂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