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听得这对狗男女的险恶用心,背脊发凉。
“这些年几处赌坊生意兴隆,每个月少说都有几千上万两银子的进项。”乔乐山恨恨道:“几年下来,我初略估算至少也有三十万两银子。他每个月都会清点存银,尔后储藏在地库之中,地库也就只有他那一把钥匙,便是我也无法进入。等他入监后,我费了那般大的心思才将地库打开,里面竟然只有几千两存银,简直是匪夷所思。”
温夫人也是恨恨道:“除了每个月给我些银两做花销,他没有在屋里存一两银子。”
“他也从不与钱庄有往来,不在钱庄存一枚铜钱。”乔乐山不无诧异道:“那可是几十万两银子,就算用车子运,十辆大马车都运不完,可是我从不见有一辆车子从银库拉运银子离开,地库我也算是挖地三尺了,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些银子的下落。”
温夫人道:“总不能长了翅膀飞走了?”
“就算飞出去也该有人看见。”乔乐山不无纳闷道:“那笔银子,还真像沉到地下去了。”
屋内沉寂片刻,才听温夫人幽幽道:“乐山,你说实话,当初你设计让他犯案进了监牢,究竟是为了和我在一起,还是为了那笔银子?”
温夫人此言一出,秦逍便已经确定,温不道犯案入监,果真是这对狗男女设下的圈套。
“为何这样问?”乔乐山道:“我当然是为了你?”
“可是……自从他进监牢后,你一心只想找到他的银子,到我这里越来越少了。”温夫人轻叹道:“你知道,我将自己交给你的时候,就没有了退路。”
乔乐山声音有些冷:“这样说来,你对我心存不满?你莫忘记,设圈套让他犯案,可是你想出的主意。”
隐隐听到温夫人抽泣之声:“我那样做,还不是为了和你永远在一起,你……你现在这样说,良心去了哪里?”
秦逍看着窗纸上的影子,见到乔乐山似乎将温夫人揽入怀中,听得乔乐山声音温和下来:“我自然是要和你在一起,可是找不到那笔银子,咱们到了京都根本无法立足。你再等一等,事情很快结束,再有三天,就会有个结果。”
“乐山,你绝不能让他有机会走出监牢。”温夫人道:“他如果出来,知道了真相,一定会报复咱们。”
“你放心,我保证他走不出监牢。”乔乐山安慰道:“还有两天,他就要被押送往奉甘府,只要走出龟城,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
秦逍屏住呼吸,知道乔乐山说到了关键处。
乔乐山声称温不道回不了龟城,信心十足,那就证明他已经做了谋划。
从知道温不道要被押送奉甘府重审,秦逍就感觉这中间有蹊跷,而且一度怀疑与乔乐山有关,现在可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此刻他只想知道乔乐山到底设下怎样的阴谋。
只要知道了对方的预谋,那就有机会对症下药,从而让温不道转危为安。
温夫人果然道:“奉甘府那边真的可以重新定案?乐山,真要永绝后患,就该……就该想办法定他死罪!”
秦逍心下冷笑,暗想真是最毒妇人心。
不管怎么说,这妇人与温不道也曾是同床共枕的夫妻,温不道对她也算是一片真情,这妇人给他戴了顶帽子不说,害他入狱也不说,如今竟然想着要致他于死地。
这妇人蛇蝎心肠,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你想让他死?”乔乐山道:“你就当真不在意和他有过夫妻情分?”
温夫人柔声道:“自从跟了你,我心里便只有你。他若不死,咱们始终不得安宁,每天提心吊胆他会有一日来报复。”
“嘿嘿,想不到你这女人竟是如此心肠狠毒。”乔乐山笑道:“如果有朝一日你跟了别的男人,是否也会对我下此狠手?”
温夫人立刻道:“你胡说什么,我……我怎会与别的男人有牵扯?你莫胡说八道。”
“啪!”
一声脆响,秦逍看着窗纸,见到乔乐山似乎是扬手打了温夫人一个耳光,随即传来温夫人吃惊的声音:“你……你疯了……!”
“我是警告你,别背着我在后面搞鬼,我不是温不道,没那么好骗。”乔乐山冷笑道:“他对你怜香惜玉,可是你若敢背叛我,可别怪我辣手无情。”
乔乐山打了温夫人一耳光,秦逍虽然也觉得舒坦,但他现在最关心的只是乔乐山到底有什么盘算,下一步准备如何对付温不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温夫人哀怨道:“我什么都给了你,你还不相信我?那……那我死了算了。”
乔乐山阴晴不定,语气又变的温和起来:“你死了,我又怎么办?是我不好,不该怀疑你,哎,说到底,还是心里太在乎你,害怕失去你。”
温夫人带着哭腔道:“乐山,就算真的找不到那笔银子,只要那死鬼真的死了,咱们就再也没有麻烦,以后赌坊还能挣银子,用不了几年,咱们手里又能存下银子来,到了那时候,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