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声,红妆十里。
一座江南风韵的徽派建筑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唉,你听说了吗?”
后院里,几位仆役正在擦扫收拾。
“什么?”
“就是这次大姑娘的婚事,好像是有些不利哩!”
“啊?你听谁说的?”
两个仆役打扮的婢女在洒扫时,悄声细语。
“哎呀!小点声!”
脸上有些雀斑的小婢女拉低声音,有些兴奋地道:“这也是我听林栖阁里的人说的。”
“那里的人说话,能是假的吗?”
压抑住心里的得意,雀斑小婢女显示出自己的能耐,对着那有些呆愣的小婢女,八卦着。
“听说啊,这次大姑娘的夫家呀,是东京忠勤伯爵府袁家的次子袁文绍。”
“本来嘛,确实是一副好姻缘!”
年纪还小的雀斑小婢女也不太懂什么是好姻缘,只是人云亦云。
“不过啊,却是……”
说到这里,雀斑小婢女故意拉长了声音,想要自己的小姐妹来点反应,最好是来求着自己。
哪知?
呆愣小婢女愣头愣脑,见小姐妹不说话,竟也没追问,只是低头继续洒扫。
“我得赶紧干完手里的活计,要不然,又要被嬷嬷责骂了!”
呆愣小婢女想起嬷嬷的可怕面容,顿时一个激灵,手里的动作也不由地快了几分。
“哎呀!”
雀斑小婢女见自家小姐妹呆呆的样子,不禁又急又气,有心开口,却又有些不甘心。
毕竟,没人捧哏,就显现不了自己的能耐来。
不过,雀斑小婢女也明白对方就是这么个性子。
这才,又气又急!
不过,也正是因为对方是个可靠之人,雀斑小婢女才敢放心地和她说道。
毕竟,议论主家,要是被人发现可是要受严惩的!
于是,眼下对方不接茬,雀斑小婢女也不好强逼,没得办法,只能自己开口分享消息了。
“你这笨蛋!”
雀斑小婢女实在是忍不了有秘密,却不能说的煎熬。
“我告诉你啊!”
低头低脑的四下瞟看,发现几位女使嬷嬷都不在,于是壮着胆子,开始小声地嚼着舌头。
“按理啊,大姑娘嫁到东京忠勤伯爵府,他们下娉,应该是老伯爵夫妇出马。可没成想,现在竟然是伯爵府的大公子来了,老伯爵夫妇竟是一个没来!”
挤眉弄眼,雀斑小婢女活灵活现地表述开来。
“呀!真的?”
呆愣小婢女这时候也是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开始为大姑娘担心。
“大姑娘这么好的人,竟然也被这可恶人家来了个下马威!”
虽是有些呆愣,可这小婢女也明白这么做的含义。
“可恶!”
同仇敌忾!
呆愣小婢女想起往日里大姑娘和蔼的面貌,不仅气愤道。
“是呀,是呀!”
见自己的小姐妹来了兴致,雀斑小婢女越说越起劲。
“听说啊,现在,大娘子气的都吃不下饭了,恨不得退了这门婚事呢!”
“还有呀……”
……
另一边,孟越经过一番刀刮也似的痛苦,终于也是稳定了下来。
不过,眼下,他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困在了一处沼泽里,分毫都不得动弹。
而且。
他的脑子里似乎也被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文字图片,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感觉就像是一只气球被硬生生地塞满了冷水一样!
昏昏沉沉的,有种想要呕吐,却又吐不出来的难受之感!
另外,最重要的是,孟越感觉自己好像是变成了一缕暗淡的烛火,不仅缺少能量,还飘零在外界的暴风雨里。
似乎,隐约间就要~~
扑街!!!
“唔!”
不得发声,不得摆动!
无奈下,孟越只得浑浑噩噩地沉寂下来,像是一只困在蛋壳里的鸡仔,任人宰割。
……
“哎呦!”
一声痛呼!
一间陈旧淡雅的房间里,一位挺着大肚的孕妇蹙眉发声。
“阿娘!您怎么了?”
一旁有个四五岁大小,明眸善睐却瘦瘦小小的小姑娘关切的问道。
“阿娘,您是不是冻着了呀?”
小丫头机灵活泼,伶牙俐齿。
摇摇头,素雅孕妇忍耐住手里的冰寒,闻声细语道:“明儿,阿娘没事,只是觉得弟弟在阿娘肚子里淘气了!”
“嗯?弟弟?”
小明兰有些不信,气鼓鼓地道。
“阿娘,您可别骗我,这么冷的天里,咱们这里连灶炭都没有,肯定是您给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