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和尚向前走了一步,语气也变得有些急切。
“小则我庄严寺威望无存,大则信众也会因此轻我沙门……”
“师兄话里的意思,吾明白了!”
树下的轶凡和尚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露出了一双看似温和,但是却好像有一种洞察人心之力的眼睛。“但师兄的心里可不是做如是想,所以请恕吾不能按照师兄的意思去做。”
“没错,某的确是因为净严师侄的事情所以心生愤懑,但贫僧此举并不全是因为私心。”
听到轶凡和尚的话之后,法正和尚顿时有些着急。
“贫僧跟师弟你实话实话,那个叫清微的小道士在对净严师侄他们下手的时候留下了两张纸,上面记载着一些净严师侄他们在弘法的时候采用的一些权变的手段,如果这些事情泄露出去的话……”
“师兄不必多言……”
轶凡和尚再次打断了法正和尚的话,“恕吾不送了。”
说着,轶凡和尚再次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声也不吭了。
看到轶凡和尚的这个动作之后,法正一脸无奈的站了起来,灰溜溜的离开了菩萨四谛之院。就在他刚刚走出院子的时候,大门再次无风自动,吱呀一声关了起来。
“法正师叔祖……”
就在法正和尚看着关闭的院门正在愤愤不平的时候,就听到从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喊声,接着一个小沙弥一脸焦急的跑了过来。
“方丈有令,让法正师叔祖你去他的禅房找他。”
“方丈师兄找我?在这个早课马上就要开始的时候……”
法正和尚嘟囔了一句,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僧袍,这才摇摇摆摆的顺着寺院的青石小道,来到了附近的另外一间精舍。
与旁边轶凡和尚的那间毫无装饰的房间相比,眼前的这间房屋就装饰的极为精巧了,不但屋内陈设的器具都极其精美,甚至在墙壁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幅李渊陛下的真迹。
一个五十多岁,慈眉善目,看着就宝相庄严的和尚正坐在屋内的几案旁边,双手捧着一个杯子在喝水。
看到法正进来之后,这个和尚放下杯子,用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蒲团。
“坐!”
“方丈师兄!”
法正和尚双手合十,毕恭毕敬的说到。
“传召师弟,不知道有何吩咐?”
“自然是有事找你……”
这个五十多岁的和尚,也就是庄严寺的主持法雅开门见山的对法正和尚说道。
“老衲听说师弟你最近在对付一个清都观的小道士?”
虽然用的是疑问句,但是法雅和尚的语气却是十分肯定的样子。
“这个……”
法正和尚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有些吃惊。
“师兄你听我给你解释……”
“不用解释了!”
法雅和尚一挥手,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老衲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总之这个事情你必须停下来。”
“这不可能,”
听到了法雅和尚的话之后,法正和尚差点就直接从自己坐着的蒲团上跳起来。“那个小道士他伤害了我们庄严寺十来个武僧……”
“那些受伤的武僧,老衲会想办法从宗内要到一些药物来救治一下。”法雅和尚先是缓了一句,然后接着坚决的说道。“但你那边现在正打算做的事情必须停下来。”
“师兄……”
法正和尚左右看了看,确认附近没有人的时候,小声的说到。
“那个小道士清微天资非常出众,没有任何入道真传,靠着玄诚留下的那点东西,就可以修成六壬之术,而且我看他占算的准确程度应该都大成了,现在宗门里不是正在找这样的人吗?
而且咱们都知道,当年玄诚道人可是对平阳公主有救命之恩,如果能把这个小道士度化过来的话,那我们华宗不是也能跟平阳公主搭上线……”
“好了,老衲知道你做这个事情是为了宗门着想,但是你难道就没有考虑过你对那个小道士动手的话,平阳公主会怎么想?”
“平阳公主怎么想?”
法正和尚一脸疑惑的说道。
“不是说平阳公主已经一年多都没有去过清都观了吗,她应该是……”
“但问题是昨天中午的时候,净严他们才动了手……”
法雅和尚抬起头,狠狠地瞪了法正和尚一眼。“傍晚平阳公主就派了马三宝的弟弟马四喜来找老衲,你觉得世界上会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