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杨梓笑,洛焉翻了个白眼,拍他的肩膀说你再笑。
杨梓提议她换一个地方住,可洛焉却无奈地瘪瘪嘴,你以为我不想,可我没有钱。
杨梓说要借给她,洛焉犹豫了一下,可是仔细算算,她又低下了头。
“算了,要不少钱呢。”
外面的声响又颇是骇人地响起,这样拖着绝不是办法,杨梓的思维快速运转,说他的公寓还有一层空着,可以暂时让她借住,等没事之后再搬回来也可以。
洛焉犹豫了一下,然后,把她头上那个结实的铁桶罩到了杨梓的头上,用盆挡着自己的头。
“你说话算话啊,房租得给我开低点。”
杨梓笑了,说好。
洛焉搬去杨梓的公寓里住之后,就从债主变成了欠债方,每天都殷勤地对杨梓嘘寒问暖。
她的样子让杨梓都忍俊不禁,温声告诉她不必这样。
而杨梓楼上那一层空着也是空着,多住了一个人,其实他也并不介意。
洛焉则是狗腿地道:“这怎么行呢,你可是金主爸爸。”
她那张明媚御姐的脸,做出那样谄媚的表情,反而很可爱。
而洛焉抱金主爸爸大腿的花样很多,哪怕杨梓说不用,洛焉也非常主动,今天给他做饭,明天编个围巾,后天就能给他修灯。
杨梓回到家,发现洛焉踩着梯子在换灯的时候都一惊,让她赶紧下来,他自己可以修。
洛焉却一摆手说她都快弄好了。
这一摆手不得了,洛焉没能保持住平衡,直直从梯子上摔下来,杨梓一惊,连忙上前去接,然而接的后果就是,杨梓手臂骨折,洛焉腰部挫伤。
两个人齐齐坐在医院里,本来气氛惨兮兮的,可是洛焉抬头对上杨梓目光的一瞬间忍不住破涕为笑。
杨梓也莫名其妙地跟着笑了,两个倒霉蛋笑了半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洛焉的伤还好,有杨梓在下面垫着,没有伤多重。
杨梓的手就有些麻烦了,连吃饭都难以自理。
导致洛焉不得不掐着勺子一口一口地给他喂饭。
连杨梓上个厕所,洛焉都会一脸复杂地问他行不行。
杨梓本来想请个护工,洛焉连忙阻止他,说要什么护工,她就是全能的,端屎擦尿她最在行了。
杨梓极其少有的嘴角一抽。
洛焉却郑重其事地拍着他的肩膀,说别怕,兄弟之间有难同当,她有难的时候杨梓帮了她一把,杨梓有难的时候,她当然不能置身事外。
但杨梓就只断了一只手而已,勉强还能自理,一开始另一只手只是脱臼,没办法自己动手而已,现在另一只手都好了,不至于要到那个程度。
但即使如此,洛焉也很是义气,每天变着法儿地给杨梓做营养餐,要不是杨梓强烈拒绝,恐怕她还要捏着杨梓的脸给他喂饭。
害杨梓摔断手的愧疚都变成了悉心照料。
但就是因为朝夕相处,杨梓发现洛焉耳朵后面有一块烫疤,他好奇地问起,洛焉却支支吾吾。
过了好久杨梓才知道,是那个时候被外卖砸到烫出来的。
她不是急着换衣服维护形象,而是要赶紧处理伤口才急着走,难怪洛焉刚开始会说杨梓欠了她的债。
对爱美的女孩子来说,耳朵后面多了这么大一块疤,一定很难过。
她却为了不让他内疚,哪怕是插科打诨的时候也没提过。
不小心说漏嘴的洛焉看着杨梓愧疚的脸,赶紧说句stop,揉着他的脸说姐不在意,当大哥的人,身上哪能没点疤呢!没点疤别人都不信你混过。
这可不是什么丑陋的印记,而是真男人的勋章。
说得正在愧疚自责的杨梓都忍不住笑了。
可这一刻,他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一直都是他哄别人,今天似乎还是他第一次被别人哄着,像个小孩一样。
而洛焉日常耍大刀,哪怕是受伤了,杨梓却反而比之前过得更开心。
他也有好朋友,可是像洛焉这样充满朝气的却没几个。
洛焉总说她毁容,杨梓断手,算是一命抵一命,企图让杨梓不那么自责。
可杨梓却依旧对那个疤感到抱歉。
因为那真的不是小小的一块,而是让她后脑勺上有一块地方没有头发的疤痕。
自从认识洛焉以来,她从没有扎起过头发,恐怕也是这个原因,这对爱美的女孩子来说,当时肯定是很大的打击。
洛焉却总是摆摆手说不在意,骄傲地说就算长疤,也是校花。
明明他们不住在一层楼,格局也不互通,可杨梓却有一种她仿佛二十四小时都在他身边的感觉。
每天晚上洛焉上去睡觉的时候,他总有些怅然若失,却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
有一天晚上,杨梓看着月色的时候,忽然自言自语说你应该过得很好吧。
洛焉的声音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