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
张梨花想都不用想这事,都知道一定是不可能的。
父母在,分家可是大忌。
除了父母自己做主给儿子分家,要不然,儿子要是自己提出分家,那是要被捉去衙门打板子的。
再说了,她爹娘老实的很,在她奶跟前屁都不敢大声放的,哪里敢奋起提分家?
分家是不可能了,那就只有靠她自己攒钱了。
想着自己攒下来放在阿秋那里的三百来个钱,张梨花满心的激昂都跑出来了。
攒钱嘛,有什么难的?
她一定行的!
张梨花重重的应了一声,埋头捡山菌,顺便找找鸡枞菌羊肚菌的。
攒钱,就靠这些了!
只可惜,好东西难寻,接下来一连几天,都只有山菌捡,其余的稀奇菌的,那是一朵都没有再遇上过。
不过张梨花还是靠着匀出来的山菌就老袁氏这几日往大集去,帮着卖了,又攒出了十二文钱。
今年已经算是攒得很多的了,张梨花表示很知足。
而宋家这里,老袁氏又一次从大集卖山菌和菜回来,同宋秋坐在一起盘账。
“把你舅公家的一百个大钱抛开,咱那次还剩六文钱,上次去镇上,山菌和菜一起一共卖了八十七文,刨除摊位费和素包子还有车费的钱,咱剩得七十八文,其他的,就是这几日往大集去卖山菌的钱了,阿秋你算算,一共有多少了咱们?”
宋秋听她奶混没有提羊肚菌的钱,心里也是美滋滋,看吧,她奶果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她当私房了。
便即接了桌上的钱袋子开始数起来,这几日的账都没有盘过,铜板子老袁氏都放在一起的。
须臾,宋秋数清了,高兴道:“奶这几日卖山菌和菜一共卖了一百八十九个大钱呢!加上上次镇上的七十八文,往前剩的六文,咱们一共有两百七十三个钱了呢!”
加上她这里的三百个钱的话,实则他们已经有将近七百个钱了!
对于他们如今来说,可是一笔不少的钱了。
老袁氏一听家里已经攒下这么多钱了,也是高兴不已,“行,咱也有余钱了,你舅公家的一百钱,下晌我就去还了去。”
欠着人家钱,到底是挂心挂肠的,纵然是自己亲哥哥,还是早些还了好,老袁氏说做就做,下晌就往娘家去了。
老袁氏的娘家在松山村后头,七八里外的杨槐村,出了村直接走官道,半个时辰不到就能到,一条大路,好走得很。
杨槐村是个比松山村大不少的村子,不靠山,村里家家户户都有田地种着的,日子勉勉强强,都也还过得下去。
老袁氏的爹娘都已经去了,如今当家的是她唯一的哥哥袁栓子。
他们只得兄妹三人,底下还有个妹妹,嫁在了平安村不远的下山村,兄妹三个感情好,关系一直都不错。
袁栓子和老孟氏一共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出嫁,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家,底下各自都有儿女,一家上下合计十一口,人不算多,但上头父母留下来的田地一共有将近十亩呢。
这也是就袁栓子这一个儿子,所以都是他的呗。
但袁栓子底下两个儿子,还有三个孙子,这样一来,十亩地就不算什么了。
给儿子攒了讨媳妇的钱,还得接着给孙子孙女操持,一家子还是过得挺节俭的。
所以对于袁栓子借给妹子一百个钱,老孟氏一直惦记着呢。
谁不知道这大妹家里情况?男人早没了,唯一的儿子也跟着没了,最后这媳妇也没了,就剩下祖孙俩,没曾想这孙女又病了。
家里没个什么进项,光靠大妹接生那点子,还不够自个嚼用呢,这一百个钱借出去还不是肉包子打狗?
袁栓子有心接济大妹,不提还不还的事,老孟氏虽面上不说催促的事,但心里不定怎么想呢。
所以,乍一见老袁氏上门,老孟氏第一反应就是这莫不然又是要上门来借钱了?
那阿秋病殃殃的那个样子,上回儿子去看了,回来可跟她说了,病得一包骨头,瘦殃殃的,光吃补药能吃好?
别是没吃好钱也用光了?又来借了呢。
这般一想,老孟氏只觉得心肝疼了,但面上还得带着笑招呼人,“大妹来啦?快屋里坐。”
家里除了老孟氏,就只有袁家最小的一个孙子袁三平在家,其余人,都出去忙活去了,现下正是农忙,有田地的,没得闲的。
老袁氏就是知道这会儿她大哥肯定不在家,这才来的。
“嫂子拔草呢!”老袁氏应了声,跟着从菜园子里钻出来的老孟氏一起往堂屋里去。
老孟氏洗了把手,去倒了一碗糖水来。
时下招待客人都是糖水的,这还得顶实的客人,像老袁氏,这是回娘家的姑奶奶,那就必然要用糖水招待的,不然就不像个规矩了。
老孟氏再舍不得,这点规矩还是懂的。
不过她也主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