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被刘文静改造成了牢房,正中间扎了一排铁栏杆,青霞就被关在栏杆另一头。
舞马有点好笑,对于觉醒徒而言,这种牢房是最不可靠的。
先前不是有人讲,李密被隋军抓起来,不就是从这样的房子里挖了个洞逃掉的么。
刘文静当然不会这么傻,舞马仔细瞧了瞧,青霞身上还挂着一条遍布秘纹的锁链。
舞马觉得非常眼熟,仔细看了两遍才发现这锁链就是昨天用来绑李智云的那一条。
晋阳夜游大使如果城外有知,大概率会气到吐血。
舞马走近铁栏杆,看见青霞盘腿坐在里面的拐角,闭着眼睛,身子笔直。
依然很漂亮。
所以说真正的美女对狼狈的处境是免疫的。
直到这个时候,舞马才从青霞高高的鼻梁和修长的眼睫毛上瞧出了一点点异族风情。
似乎是感受到有人靠近自己,青霞睁开眼睛,看了看舞马,一言不发,又闭上了。
舞马需要青霞说话,说的越多越好。
他走到栏杆旁,用温柔地口气说道:
“睡得怎么样。”
青霞无动于衷。
饭菜合不合口啊。要不要郝胃给你单独开个小灶啊。
这些没用的话,舞马决定统统省掉,他要单刀直入——
“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看出你有问题的。”
青霞再次睁开眼睛,看着舞马,“你会放我走吗?”
“我看起来就这么好说话么,”
舞马说道:“还是你们突厥人特别喜欢把费劲巴啦抓起来的俘虏放出去玩呢。”
“你来找我,”
青霞嘴角抽了抽,“如果就是为了炫耀你有多聪明,那就算了。我对你一点都不佩服。
在我这里,你听不到任何好话——除了卑鄙两个字。”
“做内奸就是高尚的咯。”
“我是突厥人。”
这姑娘双标玩的挺溜啊。舞马直翻白眼儿。
“给你们家的腾格里解释去吧——我是来斩草除根的,”
舞马的脸色忽然一黑,“致敬我们之间的情谊,你可以选择一个体面的死法。”
说完这句话,舞马的身体就开始不舒服了。
他知道田德平的诅咒之力再一次盯上了自己。这个诅咒真的很敬业。
青霞冷笑道:“你敢吗。”
舞马阴沉着脸。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当你杀死田德平的时候,我们俩就用一跟绳子紧紧绑在了一起,”
青霞接着说道:
“你向我举起屠刀,就是向你自己举起屠刀;
你把我推入深渊,就是把你深渊;
你让我选择死法,就是为你自己选择死法。”
“就算是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舞马做了个剪刀的手势,“绳子也是可以剪断的。”
“随便,”青霞道:“剪吧,看看绳子是不是连在你自己的命根子上。”
舞马满脑门黑线,差一点破功。
“直接动剪刀的话是有点危险,”
他抓在栏杆上,在暗室油灯的映照下,脸色看起来有些狰狞,“我们可以先做个实验。”
正说着,门外响起敲门声。
“进来。”舞马说道。
门打开了,两个兵士搬着一个刑具架子摇摇晃晃,一步一挪进来了。
紧随其后,先前那士官亲自抱着一个十字木架,冲着舞马讨好地笑了笑,
“舞郎君还有啥吩咐。”
“够了。”
舞马让他们把架子放在铁栏杆的旁边,把铁栏杆一侧的小门打开。
青霞试图趁着铁门打开的一瞬间冲出来,却被士官一脚踹在肚子上,脸色煞白地滚了回去。
舞马脸色一白,自己的灵魂也仿佛挨了重重一脚。
“臭娘们找死啊。”
士官说着,冲着十字木架挥了挥手。
两个兵士便将青霞三两下绑在了十字架上。
青霞死死瞪着士官。
“艹,这娘们有种。”
士官撸了撸袖子,“爷就喜欢这样烈性的。”
舞马拉住了他,“别着急,后面有的她好消受。”
士官咧了咧嘴,露出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他身后两个兵士也跟着笑了起来。
舞马挥了挥手,示意三人出去。
“舞郎君,这事儿我们特擅长,经常做的,”士官说道:“我们可以帮你啊。”
“我自己来吧,毕竟……”
舞马扭头看了看青霞,“我和她很熟。”
“呸。”青霞的眼神里能喷出火来,“畜生。”
“舞郎君玩好。”虽然看起来很有些恋恋不舍,但既然舞马都这样说了,士官只好带着两士兵鱼贯出了“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