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
虽然实力是让众魔心甘情愿地臣服的重要因素,但若是这个魔尊带头双标,对待座下魔族毫不心慈手软,说杀就杀,一点理由都不讲,如何能服众?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君主之道同样适用于魔界。
魔尊若是一点道理都不讲,一点秩序都不遵守,一点规则都不放在眼里,双标到随意打破自己的禁令,如何能够树立起现在这般的威信?
随意杀害自己的臣民,如何能得拥护?
符修弟子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江轻冽没有理由杀三道之主吗?好像也对。”
三道之主能够做到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同样也不是光凭蛮力就能得到。
那江轻冽虽然实力深不可测,可怎么也不可能可以一瞬间击杀化神期以上的魔族吧?
更不用说能够混到化神期修为的,保命手段是最不缺的了。
“可是,他都不当魔尊了,还在乎那么多威信干什么?”
要真这么好心,杀不死三道之主,一挥手灭掉一片魔族也行啊?
“……”
唐许喉咙动了动,可是还没等他反驳,秦然便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用眼色示意他符修长老走过来了。
几人立刻站直,收了声息。
唐许和秦然都觉得季逢翎不像是会叛出宗门,对宗门做出什么不利之事的人。
若说季逢翎有苦衷,他们却也说不出到底有什么苦衷来。
只是他们本能地相信这个相处了没多久的朋友。
仅此而已。
秦然肯为江轻冽说话,大抵也是因为季逢翎的一些缘故。
何况,能够愿意拿出五相引渡符来保住他们魂魄,还肯亲身上阵护住云州城百姓的人,怎么也不应当是一个嗜血无情,暴戾无常的暴君。
然而此时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剑修弟子耳后悄无声息地附上了一丝极淡的黑气。
若不是仔细去看,根本发现不了。
符修弟子们的五相引渡符都派发完毕,长老见此把所有符修的弟子都召集在一起,叮嘱些什么东西。
剑修弟子撇撇嘴,见唐许还想争辩些什么,不由得觉得无趣。
无论怎么说,他都很难相信一个魔尊能够干出这事。
然而此时一道粗粝嘶哑的声音骤然响在了剑修弟子的脑海之中:“我辈当中,幸而还有你这般明白人。”
剑修弟子悚然一惊,在脑海中厉声喝道:“谁?!你怎么会在我识海里!”
那道声音说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个少数不多的明白人。方才他们给你的五相引渡符,在你身上吗?”
剑修弟子不信江轻冽,却也不傻。
这个时候,能够凭空出现在他识海里的,除了魔族还有谁?
既然能够做到悄无声息地入侵他的识海,想必要杀死他易如反掌。
剑修弟子背脊渗出一层冷汗,牙关都在微微发抖,然而此时他却像是破罐子破摔般啐了一口,骂道:“你是聋了还是瞎了?没听见我们长老说不能离身,还是没看见我往身上放啊?”
未知声音:“……”
妈的,剑宗出来的剑修怎么这么暴躁?
然而为了魔族大计,它忍。
剑修弟子捏着五相引渡符的手都在抖,另一只手上悄无声息地扣着传讯玉牌,然而传讯玉牌需要神识来启动,这个不知深浅的魔族占据了他的识海,若是自己擅动神识,一定会被发现。
若是这个魔族敢动手杀他,他就敢立刻发出讯息通知全宗门的人。
但是那个魔族却没有。
那是不是说明,魔族现在不能杀他?
那道声音继续蛊惑道:“谁告诉你,江轻冽给的就一定是五相引渡符?”
剑修弟子心口一跳。
但下一刻,剑修弟子就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波动,冷笑一声:“哦,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
“我当你是个明白人,没想到却还是一个只会言听计从的愚忠者罢了。五相引渡符失传已久,你怎么敢信江轻冽能够拿的出来?”
剑修弟子反问道:“怎么不能?你是不是太小看你们魔尊了,不会是因为轻视了你们魔尊,所以你才只能在识海里躲藏吧?”
他现在就是要激怒魔族,最好能够让他暴露自己的意图,到时候就算自己跑不掉,魂魄也能保留下来,还能给长老们传消息。
魔族消声了一会,再出现的时候声音里明显多了几分暴躁。
“江轻冽说是你们就信,还真是天真幼稚。五相引渡符在天殇魔尊继位不久后就失传了,你告诉我江轻冽怎么知道五相引渡符的画法?”
“你非符修,但也知道即使是细微的改动,都能让符咒的功能发生巨大的改变吧。就算江轻冽当真知道,那他随随便便改动一点,都能让你们全军覆没,而你们不知五相引渡符的真实面目,又如何能发现不对。你猜为什么江轻冽这么好心地说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