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则弱,遇弱则强,才是他们的真实写照。
见河对面的宋军也开始后退,兀颜一抖马缰,飞一般地冲上前去。到了马习身后,抽出马上的狼牙棒来,一棒打在他后心。马习猝不及防,惨叫一声跌下马去。
一众金兵一声欢呼,呐喊着冲上来。随在兀颜身后,直向宋军冲去。
山上王宵猎看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才道:“过河的马习怎么如此无用?一个照面,就被金军冲过河来!”
一边的邵凌张着嘴巴,过了好一会,才摇了摇头:“小舍人,不只是马习不中用。你看,村里的丁进兵马,已经乱了。丁进那厮竟然拨马逃了!是他们都不中用才对!”
王宵猎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近两千兵马,对五十金兵,闭着眼都能打赢,怎么会这样?本来马习兵败,只要丁进稳住,一千多人据村而守,金兵就是神仙,也没有办法。现在丁进一逃,他手下的兵马跟着就乱了。人人都想逃命,乱哄哄地都向村外去。
一边的曹智严道:“小舍人,若是金兵真打败了丁进,我们该如何?”
王宵猎回过神,想了想,断然道:“无论如何,我不相信金兵真强到了那种地步!五十游骑,能败两千兵马?这种事怎么可能!丁进带兵无方,我们断不会如此!”
解立农沉声道:“小舍人说的是!眼前一战,若不是马习一心立功,不等后续就过河,金兵岂能一击得手?不是丁进举止失措,兵马怎么会乱?有例子在眼前,我们断然不会重蹈覆辙!”
王忠看了看几个人的神情,小声道:“小舍人,莫不是想与金兵作战?丁都巡大军已退,我们只有三百多人,怎么是金人对手?都巡两千人都退了——”
王宵猎摇了摇头:“自金兵南来,其实没有几场恶战。数年战事,只有太原城下顿足。然而朝廷救太原,如添油般,把军兵耗得干净。其余地方,只怕大多都是如此。不是金兵有多强,而是面对的宋军实在太弱。两军相对,金人只要射上几箭,宋军便就四散而逃。”
说到这里,王宵猎转身,看着几人道:“家父散尽家财,起兵勤王,守我汉家江山。今日我们数百兵马,对五十金人,岂能不战而退!山下的丁进无用,这一仗就由我们来打!”
邵凌、曹智严、解立农一起叉手:“听小舍人军令!”
看着众人,王宵猎点了点头。沉声道:“两军交战,最忌散漫!你们都看到了,山下一战,如果马习过河之后立即结阵,如果马习败后丁进据村而守,只要他们小心仔细一些,绝不可能败!金兵正在追丁进,没有注意我们山上兵马。等他们出村后,我们立即下山,据住村庄,断了这些金兵的退路!这五十人是游骑,后边必然还有大军,不可恋战!只要你们谨记山下的教训,胜了这一场,我们再寻去路!”
一众将领轰然称诺。只有杨审和王忠两人面面相觑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王宵猎深吸了一口气。这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战,虽然兵力占优,形势占优,明面上一切都占优,但结果如何,实在难说得紧。此时金兵的战斗力,远超出自己以前的预计。手下这些义军,真正战力也难说得很。而且金兵都是骑兵,进可攻,不利时可逃跑,自己这些人又有什么办法?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太阳已经从云层里出来,把云层抹上金边,光芒万丈。远处看去,洛河如一条玉带般,闪着银光。
丁进的马已经出了村子,没命地向东京方向逃去。手下兵马大乱,闹哄哄地跟在后面跑。追赶的五十金兵距离慢慢拉大,把溃兵围住,高声呼喝。丁进两千大军,一个照面,就被金军五十游骑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