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为自己的及时出场而感到庆幸,崔莺莺自豪的在脑子里面给自己鼓掌,面上却嘚瑟着甩了甩衣袖走了进去。
“崔莺莺,你好大的胆子,你怎么跟我祖母说话的呢?”坐着等了许久的魏婳率先跳起来对着崔莺莺就是一顿奚落,“别以为你当了郡主就能放肆,这里可是……”
她话还没说完呢,苏嬷嬷已经快步上前扬起手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气势威严骇人,一顿输出,“魏国公真是教女有方啊!魏小姐没有封号在身,敢如此对郡主出言不逊,好大的胆子。”
“苏嬷嬷……”魏婳人都吓傻了,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幕。
苏嬷嬷可是先皇后身边的人啊!那可是她的姑姑啊!怎么敢……
魏家其余人也纷纷被这一幕吓到了,魏国公更是拍桌而起,老脸直接挂不住,“苏嬷嬷,这好歹也是我魏国公府,你当着老夫的面教训老夫的女儿,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好大的胆子,”魏老夫人也激动的站起身来,怒道:“区区一个奴婢也敢在魏国公府撒野,你眼中可还有尊卑?”
“老夫人说到尊卑,朝夕郡主乃是忠臣之后,又有封号在身,别说是魏小姐,就算是您见到了也得恭恭敬敬的问个好才是,如此出言不逊,魏国公府还有理了?”苏嬷嬷怼起人来一套又一套的。
崔莺莺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小鸡仔被护在身后,她默默的挪动步伐靠近珠玉小声嘀咕,“我怎么觉得苏嬷嬷对魏国公府的恶意很大啊!”
“怎么会?”珠玉一身正气的摇了摇头,“魏国公府可是皇后娘娘的娘家,我们这些伺候过皇后娘娘的老人尊敬还来不及,怎么会有恶意呢?”
崔莺莺:“……”我单纯,你可别骗我。
“退下,”魏国公斟酌再三,呵斥着女儿,硬着头皮的上前拱了拱手,强颜欢笑的道:“是小女不懂事,冲撞了郡主,老夫代她……”
“这可不行,”崔莺莺望向委屈巴巴就要扑进亲娘怀里面的魏婳,微笑着打断了魏国公的施法,“谁冲撞的我,当然是谁道歉了,我可没听说过有父亲代替女儿赔礼的事,再说了,魏小姐可是有娘生有娘教的,规矩什么的,想必学得是极好的。”
“莺莺……婳婳年幼不懂事,你何必咄咄逼人?”魏书宴压制住怒火,努力的放低语气,一副看错人的样子,“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为何……”
“所以我差点死了啊!本郡主临死之际见到了我爹娘,他们二老把我狠狠的唾骂了一顿,说我作为他们二人的女儿,被人欺辱至此,实在是丢人现眼啊!还有魏世子,可别叫我莺莺,毕竟我今个儿来是奉旨退婚的。”崔莺莺一脸嫌弃的打断了这狗贼的施法。
这厮不要脸,她得先发制人才行。
“莺莺,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你有气可以找我,要打要骂都随你,你莫要这般作贱自己。”魏书宴上前一步试图靠近她。
这崔莺莺的变化太突然了,从前对他多么一往情深的一个人,如今怎么说变就变了?
“你少来。”崔莺莺横了他一眼,什么档次也配靠近自己?
“婳婳,给郡主赔个不是。”魏老夫人沉着脸吩咐道。
果然是个祸害,死了都还能活过来,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她高攀书宴的。
魏婳心不甘情不愿的憋着嘴上前,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屈辱一样,暗自攥紧了手中的绢帕,微微欠了欠身子,“小女不懂事,冲撞了郡主,还望郡主不要与小女一般见识。”
崔莺莺心情不错的撩起裙摆霸气的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优哉悠哉的翘着腿很是满意的敲了敲桌面,“魏小姐的家教确实不错。”
魏老夫人暗暗的咬了咬牙,这个小贱人不停的在指桑骂槐,偏偏她现在不能似从前一般训斥这个小贱人了。
她端坐着,托腮将这些人给扫了一圈,朝着苏嬷嬷招了招手。
苏嬷嬷理了理衣衫板着脸从怀中掏出崔莺莺写好的退婚书来,“这是郡主写的退婚书,麻烦魏国公将郡主和世子的定亲信物归还。”
崔莺莺咬着手指瞎琢磨,难怪马车上的时候她总觉得苏嬷嬷和珠玉格外的兴奋,还说没有仇怨?这一连串的动作,没个杀父之仇都干不出这事来的。
魏国公朝着儿子使了个眼神,魏书宴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从怀中将那一支玉簪递给了她,神色复杂的道:“莺莺你真要如此么?你我是多年的情义……”
“你那么大的脸?”崔莺莺不耐烦的把玉簪夺了过去,一脸嫌弃,“还情义呢!”她扬起笑脸,用只有二人听得见的声音道:“魏书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真的虚伪啊!”
“崔莺莺……”魏书宴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样,瞬间就怒了,脸上的表情也挂不住了,却又不好当场发作,只能哼了一声甩了甩衣袖离得远远的。
“退婚书已经给了,你现在可以走了吧?”魏老夫人忍无可忍的道。
崔莺莺往椅背上一靠,从怀中掏出一张清单来拍在了旁边的桌上,“这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