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伯侯没有理他,他并不想看到这么一个小废物,更不想去想他派出去的那帮没有废物。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帮废物这么没用,这才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便已经节节败退到、现在整个军队都在四处逃散的地步。
他做了这么久的准备,原本至少以为,攻下南陵几个城池不是问题,却没想到,现在敌军都已经直逼皇城了。
如今的南蜀已然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了。
邑伯侯想想,竟忍不住有些想笑,想他堂堂邑伯侯,虽然明面上是个侯,但却有着摄政之权,结果却落到了今日这步田地。
他自认自己不是没有治国之才的,曾经跟着先祖爷,他也曾把这南蜀治理的国泰民安,那时的南蜀可比南陵强盛多了。
否则先祖爷也不可能将这辅佐新君的重任交给他。
可是偏偏那新君是个什么玩意,除了声色犬马,对朝政之事简直一窍不通。
他起初还有心辅佐、劝诫几句,可以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后,最后连他自己都心灰意冷了。
从那以后,这南蜀的皇室便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一个个都是什么废物玩意。
邑伯侯越想越觉得心寒。
原本他还想着通过攻打南陵,重新找回当年强盛的南蜀,可是他忘了,如今的南陵早已不是当初的南陵了。
与此同时,相距南蜀皇城的百里之外,江离带着一批人正歇在一处效外。
此时正是夜半三更,夜间值岗的将士正有些昏昏欲睡,忽然听到夜色中似有一队马蹄声传来,那将士瞬间打了个激灵,连忙打足了精神,静静地听了一会,发现果然不是他的幻听。
有敌情!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于是他连忙前去向江离回禀:“启禀长公主,似乎有人正向这里而来。”
这一路行军,江离都睡得不沉,有时候往书案前一坐,支着额头便能睡上一宿。
此时听到回禀,立即从营帐里出来,听了一会,却没有听到声音,问:“从哪传来的?”
那将士虽然耳力不错,但是并不精通此事,能听到声音还是因为这夜里太过安静的原因,只好道:“属下不知,刚才听到有马蹄声传来,听起来似乎有一队人马。”
江离也不再多问,现在这个时候,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她听说南蜀大军都被顾招给打散了,东躲西藏哪都有,或许对方正是一支走散的南蜀军也未可知。
这也是这个将士第一反应有敌情的原因,因为这一路走来,他们确实遇到了好几批逃散的敌军。
江离并没有将水军都带来,一来那些水军并不熟悉地面作战,二来,海面上的情况也还不明,那些逃走的南蜀水军还没找到,所以,她不可能把水军都带上岸。
因此,她只带了一队人,打算先去和顾招接头,然后再一起攻进南蜀皇城。
正好玄青听到声音也出来了,看向江离道:“我去看一下。”
江离向他点了一下头,嘱咐了句:“小心点。”
“是。”
玄青应了声,便转身离开了,很快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