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诸位大人如此众志成城,那么朕想后面的事情也就好办了。据朕所知,现如今那些仍吃不上饭的灾民已经开始四处逃难。”
江离不急不徐,继续说道:“传朕旨意,以灾区为中间,所有州府县衙沿途设立“赈灾救济办”,为沿途逃难的灾民提供食物与容身之所,官驿、庙宇、或者是临时搭个草棚都可以,但凡能用得上的地方都给朕用上……再不济,朕已经把朝天观给腾出来了,先把灾民安置进去。”
朝臣:“……”
敢情您腾朝天观就是为这个用途。
江离也不等众人说什么,接着说:“另外,传朕旨意到各个州府衙门,若是有谁因为私心或是失职而饿死一人的,朕罚他俸禄一年,饿死十人,朕扒了他的官袍,多死一人,他离掉脑袋也就多近一步。至于钱粮拮据者,可以上报朝廷,国师……”
她目光看向云景,云景目光也正迎了上来,“臣在。”
江离:“朝天观这些年肆意敛财,想必搜刮了不少钱财,朕不管你有什么办法,撬开那些道士的嘴。朕让他们活着可不是白活的,若有瞒而不报者,也不必浪费粮食了,全部给朕拉去做肥料,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些钱财全部给我找出来,用于此次赈灾安民。”
她接着道:“至于诸位大人的赈灾捐粮,散朝后也请国师命人拟出一份具体名册,朕要将此作为日后官吏考核的一个依据。不是有个称谓叫‘父母官’么,既然做不好‘父母’,那又何谈当官?”
朝臣们集体震惊了——这……这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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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又纷纷在心里回想,自己刚才所报的数量是不是有点少了?皇上这摆明了是有意为之啊。难不成说,捐的少了,日后也就甭想着升官之路了?
云景却始终一副平静淡然的神情:“臣遵旨。”
江离:“另外,向来灾情过后必伴随疫情疾病,命各州府衙门及时处理尸体,同时做好防疫措施,尽可能的控制疫情的发生或蔓延。”
云景:“是。”
一切布署完了,江离这才留出一点空隙给下面的朝臣,“诸位大人以为朕说的这个办法可还行?若有其他可行性的良策也可尽管提出来。”
可行性——意思就是,那些虚头巴脑阳奉阴违说了等于没说的废话就不必说了,朕不想听,也懒得听。
朝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觉得脑袋里嗡嗡声乱成一片,一时实在找不出什么可行性的良策,只好纷纷闭嘴。
这是江离自登基以来首次在朝堂上发号施令,不想这一发号就发号的朝臣们哑口无言心惊肉跳。
一时众人皆在心里疑惑:皇上今日是吃错什么药了,怎么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
仿佛一只沉醒的巨龙忽然觉醒,再不似以前那般乖巧温顺好拿捏了。
再联想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只怕以后的日子要不太好过了。
江离却是丝毫没有秋后算帐的意思,她知道朝廷的症结所在,这十几年下来,早已形成一股毒瘤,千疮百孔的烂到了根,哪里杀几个人,或是一朝一夕可根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