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立丰笑而不语。
若是平时,姜立丰不会这样,除非是姜立丰知道有什么事说出来,一定能拿捏住她。
亦或者说姜立丰是欲擒故纵,知道何思为的心里想法,所以故意的。
何思 为也承认,不管姜立丰是出于哪种原因,这个办法对她来说很有用,确实拿捏住她了。
好在,姜立丰也没有再做别的,沉默了几十秒后,他说,“张玉方你还记得吧?”
骤然听到姜立丰提到一个死去的人的名字,何思为立马警惕的看着他,“你认识她?”
姜立丰笑着说,“前几天见过。”
何思为厉声道,“不可能,精神病院失火,她死在大火里了。”
那个因为父母迷信,出生就睡在棺材里胸口压着大石头的小姑娘,年轻的生命早就消散了。
姜立丰敛起脸上的笑,“思为,你不要这么激动,要不我先不说,等你情绪平复下来我再说?咱们下次再说?”
何思为盯着姜立丰,恨不能将他的身体剥开,看清楚他心里真正在谋算着什么,来死人都拿出来说事。
同时,心里另一道声音告诉她,要冷静,这样才能看出姜立丰真正的目的。
她用力的憋一口气,“不,我现在就听,你说吧,为什么提起张玉方。”
姜立丰说,“我知道我说的你可能不相信,但是确实是真的。前几天我去另一个小学视察,那边有一个打扫卫生的阿姨,无意间听学校里的人说是北大荒逃荒过来的,我就好奇的过去说了几句,开始她一直躲着我,后来听到我是汤原农场出来的,突然问我认不认识你,我说我们是好朋友,也说你在首都上上学,她很激动,告诉我她叫张玉方,如果见到你,让我告诉你她还活着,也让你有时间去看看她。”
“当时我不明白她说的‘她还活着’是什么意思,我也问了她一句,但是她没有回我,之后就什么也不肯多说了。今天让你们校领导将你叫过来,我也是想和你说这件事。”
何思为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却又本能的问,“她长什么样子?看着像多大了?”
姜立丰回忆了一下,“和你年纪差不多,瘦瘦的,眼睛大,方脸,个子挺高,大约有一米六七左右。”
他一边说,何思为一边点头,虽然这些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明明死了的人却还活着,但是她内心里希望是真的,甚至随着姜立丰的描述,也很激动。
“对,就是她,她在哪个小学?”
“xx小学,我问简单的询问了一下她在学校的情况,学校说看她在外面冬天差点冻死,就收留了她,只知道是北大荒那边过来的,其他什么也不说,看她可怜就让她留在学校做杂工。”
之后,姜立丰又把小学的位置说了,那边校领导也过来了,两人才结束了这个话题。
姜立丰带来的消息,何思为感激他,之后对他也没有那么排斥,与校领导一起送他离开学校。
直到自己回到寝室,何思为还很激动,明天周五,下午只有一节大课,她决定明天下午就先去小学那边,如果真的是张玉方,就带她去四合院那边住,周末两人可以好好聚聚。
何思为处在兴奋中,哪知道她被辅导员叫走之后,邢玉山几个却很担心她,等让钟月云过来看时,钟月云还不等问,就被何思为高兴的拉进屋。
看她这副样子,钟月云笑了,心知没事。
何思为说,“钟姐,发生一件事,一件好事,但是现在不能确定,等确定了我再告诉你。”
钟月云说,“好,我等着。”
又说起邢玉山几个担心她,她得出去告诉他们一声。
何思为说,“我去吧,你别折腾了。”
钟月云却也起身,“一起吧,正好我也要回去看书。”
出了门,两人一个上楼,一个出去。
看着何思为一脸笑意的出来,王东对邢玉山说,“看来是好事。”
邢玉山没有接话,但是从神情上来看,他也松了口气。
何思为到了两人跟前,“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没别的事,来了一个朋友,辅导员喊我过去一起吃个饭。”
“哟,能让学校招待的,身份一定不低吗?”
王东语气调侃,“何思为,别人当知青都是没见过世面,你的朋友却一个个身份都不低。”
何思为笑着说,“以前一个农场的,上工农兵大学后就留在了首都,在教育局工作,哪有什么身份,正好到咱们学校办事,顺便看看我。”
一听是教育局的,王东也没再调侃。
邢玉山说,“没事就好,你也回去休息吧。”
何思为笑笑,想到邢玉山说的他家里事,她多问了一句,“明天周五,你也早点回家,和父母好好谈谈吧。”
邢玉山说,“我知道。”
三人这才分开。
周五,何思为盼着马上到下午,好去找张玉方,所以觉得今天的时间过的特别慢